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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一滴一滴砸在床单上。

“啊!” 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声音嘶哑。

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脊背上。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起伏。

手里的秘典滑落在床 那本神秘的笔记本无声地滑落翻开的一页正好对着天花板。

她迷迷糊糊看到书页上浮现出几行红字。

“用了就得付出代价……” 她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更多可视线越来越模糊。

一瞬间她的意识像是被拉回了2023年。

眼前的卧室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白光和冰冷的金属仪器。

消毒水的气味猛地冲进鼻腔呛得她几乎窒息。

耳边响起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 “嘀——嘀——嘀——” 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儿浓烈、刺鼻、令人作呕。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气味顺着呼吸道一路烧到肺底。

走廊上脚步匆匆医生大喊:“脑出血加重快抢救!” 她“看”到一群白大褂冲进病房有人喊着“准备开颅”有人在呼叫麻醉科。

不知道过去多久疼痛才慢慢退去。

苏晓玥勉强坐起身枕头已被汗水浸得发沉。

她哆嗦着手捡起秘典手指抖得几乎抓不住那本轻飘飘的册子。

发现刚出现的内容又模糊了只能勉强认出几个字。

那几行红字早已消失不见纸面恢复了原本的空白。

她凑近了看又移远了看最后只能辨认出“代价”、“记忆”、“时间”这几个零星的词。

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是父亲回来了。

苏晓玥连忙把书塞进被窝里刚闭上眼假装睡觉房门就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了。

“起来!别装了!” 苏德文的声音又硬又冷。

“从明儿起去工厂之前先和我出海。

还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磁带如果没人买看我咋收拾你!” 话音刚落门又被狠狠甩上震得墙上灰都掉了几粒。

苏晓玥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

她明白老爸这是在嘴上硬气。

骂归骂真要砸她的磁带他下不去手。

她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蹭过脸颊还有点发烫。

明天她就要开始在理发店录磁带了。

再难也得挺着。

外头海浪一阵一阵地拍着岸。

1980年深市正悄悄变个样。

她苏晓玥也要趁这阵风闯出自己的路来。

天刚蒙蒙亮苏晓玥已经蹲在幸福理发店小隔间里。

录音机并排摆着同时运转歌声从左边这台一点一点传到右边那台。

这是她想出的土办法。

用理发店那盘从海港带回来的原版磁带做底子翻录新带子几乎跟原版一模一样。

“第五盘。

” 老杨探头进来一边搓着手一边笑。

“说好了啊有一盘归我。

” 苏晓玥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在磁带封面上贴上了标签:“杨叔小城故事在3面第4首您听着方便。

” 老杨接过磁带紧紧搂在怀里压低声音说:“丫头跟你说个事儿。

昨天管理会那个袁康城来剪头提了一句上头要管了说啥腐蚀年轻人思想。

” 苏晓玥手指一颤。

这事她明明在秘籍里看过! 她稳了稳情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低声问道:“杨叔袁主任还说了啥?” “说是最近要查磁带风声紧得很。

” 老杨皱了皱眉语气凝重。

“上面下了命令重点盯咱们学校这一片儿尤其是校门口那些小摊小贩连学生都不放过。

” 老杨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注意这边便更压低了声音几乎成了耳语。

“你是学生平时听着音乐倒还罢了眼下可得多留个心眼。

万一被抓住轻则没收重则通报批评甚至牵连家长。

” 苏晓玥听了眉头微微一蹙。

她将每盘磁带仔细地塞进自己亲手缝制的布套里。

那是用一件旧花衬衫改的针脚细密边角平整。

每个布套的正面她还特意用红丝线绣了一朵小小的野花。

花瓣歪歪扭扭却透着几分俏皮和用心。

这习惯是她从那本偷偷翻烂了的秘籍上学来的。

秘典上管这叫“搞点不一样”说是细节做得好顾客才有归属感才愿意长期来买。

出去的时候正午的阳光铺在巷口。

她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忍不住眯起了眼抬手挡了挡额头。

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紧了紧挎包生怕里面的磁带被晒坏。

兜里揣着五盘新录的磁带沉甸甸的。

三盘是程琴芬提前订好的早说好放学后交货。

另外两盘则是她特意为弟弟苏家俊准备的“样板货”用来在同学中间试水市场反应。

路过供销社她脚步一顿拐了进去。

柜台前站了几个买针线的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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