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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倾歌握着那个尚有余温的肉包子指尖冰凉。

她没有吃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李闲。

那双燃烧着野火与疯狂的眸子让她想起了父皇手札中记载的某些开国之君在走投无路时选择焚尽一切的决绝。

那不是计谋那是赌上性命与神魂的豪赌。

“天宝阁在东城是天玄城最奢华的销金窟之一背后传闻有三大宗门的影子守卫森严更有阵法庇护。

”萧倾歌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她在分析也在提醒“你一个人怎么进去?又怎么把事情闹大?” “谁说我是一个人了?” 李闲笑了只是那笑容没有了温度像面具一样挂在脸上。

他走到柴房门口朝外面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后才回过头压低了声音。

“老板娘一个好的剧本演员自己是不能喊开拍的得让观众等不及了把演员推上台才行。

”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特的、令人不寒而栗的蛊惑力。

“现在全城都在找‘盗匪李蛋’可他们连李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青木宗的新贵们想让他死天玄剑想抓他换钱玄清子的旧部可能想找到他自证清白……你看这么多人都想找到我多热闹。

” “我要做的就是告诉他们‘李蛋’在哪里‘李蛋’要干什么。

” 萧倾歌的凤眸微微睁大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要……引蛇出洞?” “不。

”李闲摇了摇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几分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我是要把所有的蛇都引到同一个斗兽场里然后放一把火告诉他们只有活下来的那条才能吃到我这块肉。

” 他不再多言将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转身就走。

“等我回来唱戏。

” 柴房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天光也隔绝了他身上那股冰冷的杀意。

萧倾歌低头看着手里那个肉包子许久才小口小口地认真地吃了起来。

她知道从今夜起天玄城再无宁日。

…… 李闲没有去东城。

他像一滴水融入大海再次汇入了天玄城最底层、最混乱的人潮之中。

南城百工坊。

这里是苦力、脚夫、杂役的聚集地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汗水、劣质烟草和廉价酒精混合的刺鼻味道。

茶馆酒肆里三教九流高谈阔论最新的消息和最离谱的谣言都在这里发酵、传播。

李闲扛着那根扁担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要了一碗最便宜的浊酒。

他没有急着开口只是默默地听着。

“……听说了吗?青木宗那事儿水深着呢!玄清子长老经营多年哪那么容易倒台?” “可不是嘛!我三舅姥爷的儿子的表弟在城主府当差说是在西城搜出了玄清子长老的令牌!跟黑市勾结铁证如山!” “放屁!我看就是栽赃!新上位的那个张长老早就看玄清子不顺眼了!” 李闲端起酒碗浑浊的酒液映出他眼底的冷光。

很好吉顺车马行的那步棋已经开始发酵了。

青木宗内部的猜忌链已经形成。

现在该添第二把火了。

他放下酒碗心念沉入精神海。

那张庞大而即将消散的“天玄黑市网络图”上与“天宝阁”相关的因果丝线被他强行点亮。

【叮!规则交互深化……】 【目标:天宝阁(部分因果线)】 【解析:怨念、贪婪、恐惧、血腥……获得临时感悟:‘血怨标记’】 一瞬间李闲的感知变得无比敏锐。

他仿佛能“闻”到周围人群中谁的身上沾染着与天宝阁相似的那种贪婪与血腥的气息。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一个正在吹牛的壮汉身上。

那人腰间挂着一把不错的短刀手指上戴着一枚血玉扳指正唾沫横飞地跟人炫耀自己前几天从一个“不开眼”的散修身上“拿”了多少好处。

就是他了。

李闲起身端着酒碗装作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就撞了过去。

“哎哟!” 酒水大半都洒在了那壮汉的衣服上。

“你他娘的没长眼啊!”壮汉勃然大怒一把揪住李闲的衣领。

“对不住对不住这位爷!”李闲满脸惶恐点头哈腰地道歉一副底层人被吓破了胆的模样“小的赔小的赔您酒钱!”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摸却只掏出几个可怜的铜板。

就在两人拉扯的瞬间李闲的指尖已经在那壮汉的袖口上轻轻“舔”了一下。

【叮!浅层信息解析启动!】 【目标:血玉扳指(残余气息)】 【信息碎片:‘天宝阁三楼雅间’、‘一个时辰前’、‘刘管事’、‘下次有好货色记得通知’……】 足够了。

“滚!”壮汉嫌恶地一把推开李闲啐了一口“晦气!” 李闲连滚带爬地跑开了消失在人群中仿佛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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