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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县再往南两百里就是哀牢山算得上是这禹州中部最为荒僻的一处地界了人烟稀少。

史料记载整个县城百年前还有近三万人口时至今日却不知缘由仅有当初的三分之一不到。

一座土坯的老旧城墙环绕在县城四周上面挂着一块破败的石牌坊尽显岁月幽痕。

一驾马车自小城外面的驿道上摇摇晃晃驶来驾车少年屁股放在驭位上悠哉游哉是一个玉面少年。

就在半个时辰以前这座小城莫名出现了天地异象。

白日间一道流星从天而降在县衙门前硬是给撞出了一个深坑来。

李来福一手一个左手拽着那个瘦小男子的衣领右手则是死死锁住了曹大娘的脖子大步流星般跨入府衙大门。

马车在小城的路面上行驶的并不张扬。

陈萍端坐在车内屏息凝神复而内观只觉得心中火气躁动难以平静。

车厢外陈白看着一桩桩从身边掠过的小城屋舍玉面少年转头对车内轻声说道:“王爷前面县衙马上到了。

” 陈萍点了点头将两腿伸直缓缓放在地上他突然眼神一凛。

“小白以后不在王府的时候你叫我老哥就行了。

”陈萍说道语气柔和。

他缓缓走出了车厢拍了拍驾车少年的小脑袋而后手扶车板小心落地。

眼前是一座上了年头缺乏修葺的老旧门头上书“玉溪县衙”四个大字属实算不得气派。

但也许这里的官吏为人清白。

不远处先前李来福到此时撞出来的大坑还在那里。

陈萍大步朝着衙内走去经过府衙门口少年朝两个手持杀威棍的威严衙役点头致意。

衙役们兴奋异常。

要知道禹州真正意义上的天只有两位。

其中一个是世俗意义上的南国天子坐拥西南四洲之地的大蜀皇帝武宗刘烈。

另一位就是他世袭罔替的禹州守护神礼王陈萍。

这世上一直流传着一句谚语被老百姓们戏称作:流水的凡间皇帝铁打的天地君王。

前者呢是通过各种手段收纳资源最终在凡人堆里称王称霸实现秩序与权力的统一。

后者呢则是凭借自身传承得来的宝剑以心中真意镇守一方气运护佑万千黎民。

此二者熟高熟低高下立见。

故而在老百姓的心里纵使凡间帝王权势滔天他们却大都仍旧以为传承了古代圣贤所言的“礼”字真谛的礼王陈萍照理来说会更加尊贵一些。

毕竟天子皇帝换着坐世家大族你方唱罢我登场。

而礼王只要“礼”字还在还深入人心便会一直存在。

陈萍迈过了县衙门槛走过一段廊道来到了一处厅堂门口。

此刻门内有两个跪在地上的身影赫然在目。

其中一个是那位身形肥硕的彪悍女子此刻上身被捆扎的像个粽子般的曹大娘。

还有一个就是那贼眉鼠眼的瘦小男人。

“啪。

”县令手持惊堂木将之狠狠地拍在桌岸上。

一时间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李来福坐在一旁县衙临时搬来的太师椅上手中端着一盏茶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看起了热闹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笑意。

曹大娘知道自己惹了谁黝黑女子神色倔强死猪不怕开水烫般将两眼目光死死盯在了坐在高位上的主审判官身上她神情淡漠。

玉溪县县令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两鬓早已苍白目光却炯炯有神。

头戴一顶乌纱帽帽檐儿的最低处恰好遮盖住了他那高耸的发际线县令刘成清神色肃穆。

“台下何人报上名来。

”县令高声问道。

惊堂木的余威散去整个县衙顿时充满了肃杀气氛四位手持杀威棒、腰悬官刀的捕快衙役神情肃穆随着县令的话音落下纷纷将目光钉在了跪在地上的两人身上。

尖瘦男子忐忑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喊道:“大人饶命!小民陆老六家住原城外陆家村族中排行老六大名陆广泽。

” “哦居然是陆家村?”县令有些诧异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瘦猴儿般的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思虑。

“是八年前西亭乱葬岗被一把秋后山火烧干净的那个陆家村?”县令眼神微动开口向瘦小男人确认道他不由拔高了音调。

陆广泽点了点头眼睛唯唯诺诺的看着地面完全不敢抬起头来。

“原来如此想不到陆家村竟还有活人我以为……”刘成清捻须长叹双眸有意无意的低视着身前桌案视线余光斜撇着一本被秋风吹开的小册子愣愣出神。

这是一本县志。

记载了这个位于哀牢山下的小县城多年的历史。

刘成清桌案上放的这本是自打他这位毛驴县令上任以来整整十五年玉溪县辖地内所发生的大大小小数十起悬案、疑案的卷宗拼凑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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