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蓝光在宴晚脸上跳动韩晴的消息像根细针扎进她眼底。
她点开那张截图模糊的文件上“盛霆集团医疗审批延迟”几个字刺得她太阳穴突突跳——这是母亲最后一次透析前的用药申请单。
三年前母亲确诊尿毒症时沈时烬确实说过“我可以保你母亲周全”。
那些进口药单上的签名宴晚曾在整理病例时见过是沈时烬惯用的狂草末尾的“烬”字总是多勾一笔。
可韩晴的截图里审批栏空着日期被红笔圈成血洞。
“啪嗒”一声手机砸在茶几上。
宴晚踉跄着扶住沙发背母亲临终前的模样突然撞进脑海:她攥着宴晚的手指节因疼痛泛白却还在笑“晚晚妈不疼真的......”当时护士说进口药断供了三天她只当是医院的问题原来有人在背后动手? 客厅里的挂钟敲了十下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宴晚盯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消息提示“宴晚超话”的红点像团火。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评论区的字刺得她眼眶发烫: “所以她这些年都是沈时烬的刽子手?” “之前还说沈总对她多好合着是拿她妈命要挟?” “可怜阿姨到死都不知道救她的药被人扣下了!” 有张配图是母亲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苍白的脸被镜头拉得变形。
宴晚的指甲掐进掌心这张照片她从未外传过——除了当时守在病房的护士和医生。
她想起上周在医院遇见的韩晴对方涂着酒红色指甲拍她肩膀“宴设计师最近春风得意可要小心脚下的泥。
”原来泥早挖好了就等她栽进去。
门铃突然响了。
宴晚擦了擦眼睛透过猫眼看见吴医生的白大褂衣角。
这位母亲的主治医生头发乱糟糟的眼镜歪在鼻梁上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指节泛白。
“吴医生?”她打开门冷空气灌进来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吴医生踉跄着跨进门纸袋“哗啦”掉在地上露出一叠文件。
“宴小姐我......我必须把这个给你。
”他弯腰捡文件时宴晚看见他后颈有块青紫色的淤痕像被人掐的。
文件最上面是份完整的审批记录最末页的签名栏清晰印着“沈时烬”三个字日期是母亲断药前三天。
旁边附着一张手写便签:“季明远:务必优先处理此单延误后果自负。
” “当时是沈总亲自签的批文。
”吴医生喉结动了动声音发颤“可第二天季助理就来医院说’盛霆有更重要的项目这单缓一缓‘。
我去找过沈总三次都被保安拦在门外......“他突然抓住宴晚的手腕指甲几乎陷进她皮肤里”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老婆孩子还在季明远手里我不敢说......直到今天看见网上的谣言阿姨是好人我不能让她死了还被泼脏水......“ 宴晚的指尖顺着审批单上的签名游走沈时烬的“烬”字果然多了道勾。
她想起上周在沈时烬办公室季明远端茶时手在抖看见她进来立刻把一份文件塞进抽屉——原来不是她多心。
窗外传来汽车鸣笛是沈时烬的迈巴赫还没走。
车灯突然亮起照得客厅地板一片惨白。
宴晚望着吴医生后颈的淤痕又低头看审批单上被红笔圈起的“延误”二字突然笑了。
这三年她以为自己是提线木偶原来线早就被人换了。
沈时烬以为用替身困住她季明远以为用谣言困住她韩晴以为用舆论困住她——可他们都忘了她是宴晚是能在秀场被撤掉所有布料时用桌布和头纱做出高定礼服的宴晚。
吴医生走后宴晚把审批单和韩晴的截图摊在茶几上。
月光重新漫进来照得那些字像把把银剑。
她摸出手机手指悬在“发微博”的按钮上最终只是退出账号把手机倒扣在文件上。
有些真相要当面拆穿才够响。
她拿起母亲的日记本最后一页是她用歪扭的字迹写的:“晚晚今天说要设计会发光的裙子她说光要自己挣不能等别人给。
” 宴晚合上本子把审批单收进母亲的旧手袋里。
手袋内侧有块补丁是她十岁时缝的针脚歪得像小蛇。
楼下的车灯突然熄灭了。
她走到窗边看见沈时烬的背影融进夜色里像片被风吹散的云。
明天该让有些人见见光了。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时宴晚正对着电脑调整最后一张截图。
母亲的病历扫描件、吴医生提供的审批单还有韩晴造谣微博的时间线都被她用红色箭头标注得清清楚楚。
鼠标悬停在“发布”键上她忽然想起昨夜母亲日记本上的字——“光要自己挣”于是轻轻按下了鼠标。
手机立刻震动起来。
她解锁屏幕微博提示瞬间变成一片红色海洋:“宴晚V:我妈的离世是命运不是阴谋。
至于那些刻意引导舆论的人我会用法律手段回应。
[医院证明][时间线截图][审批单原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