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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街的石板路被夕阳晒得发烫每一步踩上去都能感觉到热量透过靴底往上渗。

二郎神握着三尖两刃刀的手指节已经有些发白 —— 从清晨到黄昏他带着巡逻队在天庭转了整整八圈制服了十七个趁乱偷法器的无味者还把二十多个昏睡的神仙转移到了安全的殿宇此刻连胳膊都快抬不起来银甲的每一次碰撞都像是在敲打着酸痛的骨头。

“将军您先回府歇着吧剩下的巡逻我们来就行。

” 巡逻队的李仙将走过来声音带着疲惫却依旧恭敬。

他的甲胄上沾着不少灰尘脸颊还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刚才和无味者缠斗时被法器划伤的。

“您抱着哮地犬胳膊肯定酸了再说…… 这狗也该歇歇了。

” 二郎神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哮地犬忍不住笑了。

这狗自从中午误饮毒泉后就像上了发条的陀螺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没停过 —— 棕黄色的爪子扒着他的银甲指甲偶尔蹭到肩甲上的哮天犬浮雕发出 “沙沙” 的轻响;湿漉漉的鼻子时不时凑到他下巴旁热乎乎的气息喷在皮肤上痒得他想笑;尾巴摇得像个不停歇的小风扇扫过他的腰侧连甲片都被扫得微微晃动。

“你们也注意安全要是遇到异常立刻用传讯符联系我。

” 二郎神把三尖两刃刀递给李仙将“这刀你们先拿着要是遇到硬茬别逞强。

” 他知道巡逻队的仙将们大多也喝了带毒的仙泉只是摄入量少还能勉强支撑可要是遇到大量无味者恐怕会吃亏。

“放心吧将军!” 李仙将接过刀郑重地点了点头。

二郎神抱着哮地犬转身朝着府邸的方向走去。

怀里的重量不算重可持续抱了一个时辰胳膊还是酸得发麻他只能时不时换个姿势用另一只手托着哮地犬的屁股缓解酸痛。

回府的路要穿过云仙街的后半段这里比前半段更安静。

左侧的 “仙酿铺” 门板紧闭门缝里还飘出淡淡的桂花酒香味显然昨夜的酒还没封好;右侧的 “法器阁” 窗户开着里面的青铜镜反射着夕阳的光晃得人眼睛疼;地面上散落着不少杂物 —— 一块啃剩的桂花糕包装纸被风吹得翻卷;一张皱巴巴的传讯符上面 “紧急” 二字被踩得模糊;还有一个摔碎的琉璃杯碎片在夕阳下泛着光像散落的星星。

偶尔能看到几个昏睡的神仙靠在路边的柱子上。

比如户部的刘仙官怀里还抱着没批完的奏折书页被风吹得 “哗啦” 响;还有卖花的老婆婆头歪在花筐上筐里的牡丹花已经蔫了花瓣落了一地。

二郎神路过时会轻轻把他们的身体摆正避免着凉心里却越来越沉重 —— 这些都是他认识多年的同僚此刻却像木偶一样昏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府邸所在的巷子叫 “二郎巷”是玉帝特意赐的巷口的石牌坊上刻着 “忠勇” 二字是三百年前二郎神平定魔族叛乱后玉帝亲笔题写的。

此刻石牌坊下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牌坊上的铜铃发出 “叮铃” 的轻响在空荡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巷子两侧的府邸大多紧闭着门只有二郎神的 “二郎府” 大门虚掩着。

朱红的大门是用南瞻部洲的红木打造的门环是青铜铸的哮天犬样式被夕阳照得泛着暖光。

门口的两个石狮子是当年他从凡间带回的汉白玉雕刻的左狮踩球右狮踩幼狮此刻狮身上蒙了层薄灰却依旧透着威严。

往常这个时候府里的杂役阿福会早早地在门口迎接手里还会端着一杯热茶。

阿福跟着二郎神五年了是个老实本分的小仙平时负责打扫庭院、喂养哮地犬做事很细心。

可今日门口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门环的 “吱呀” 声像在抱怨主人的晚归。

二郎神推开门走进庭院。

庭院比他想象中更整齐 —— 青石板路被扫得干干净净只有几片桃树的落瓣散在地上;两侧的月季花丛被修剪过花枝上还沾着修剪的痕迹;中央的石桌上放着一个没盖盖子的青瓷茶壶里面的茶水已经凉透显然是阿福早上准备的还没来得及喝。

阿福靠在廊柱上睡得正香。

他穿着一身灰布杂役服袖口挽得高高的露出结实的胳膊;手里还攥着一把扫帚扫帚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 “福” 字是他去年过年时自己刻的;嘴角流着口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脚边还放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采摘的桃花瓣显然是想晒干后给二郎神做桃花茶。

“这小子倒是听话还知道打扫庭院。

” 二郎神无奈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把阿福手里的扫帚拿下来避免他压到胳膊。

可刚碰到扫帚柄阿福就嘟囔了一句梦话:“将军…… 哮地犬的肉干…… 我放在厨房了……” 二郎神的心一暖。

阿福就算昏睡还惦记着哮地犬的肉干倒是个细心的。

他没再打扰轻轻把扫帚放在旁边的石阶上又把竹篮挪到廊下避免被露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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