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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失落的圣堂与凡人的抗争 克理姆林宫的决定如同一声沉闷的惊雷滚过俄罗斯广袤而伤痕累累的土地。

在官方层面这被表述为基于国家利益、铭记牺牲、寻求可靠盟友的清醒抉择。

然而在那些被古老的钟声浸润灵魂、在圣像的凝视下寻求慰藉的人们心中这声惊雷带来的不是雨露而是信仰地基的剧烈摇晃乃至崩塌的前兆。

亚历山大·彼得洛维奇一位年近七旬的莫斯科大学历史系退休教授就是这样一个被深深刺痛灵魂的人。

他住在阿尔巴特街附近一栋老旧的公寓楼里战火幸运地只擦伤了这栋楼的边缘。

他的书房四壁皆书从厚重的《往年纪事》到精美的圣像画复制品无不诉说着他对罗斯历史与东正教信仰的挚爱。

他的儿子一名坦克营的少校永远沉睡在了莫斯科郊外的焦土中。

丧子之痛几乎击垮了他是每日清晨在附近那座古老的圣母领报大教堂(它奇迹般地在轰炸中保留了主体结构)的祈祷是手持那枚儿子受洗时佩戴的、已有些磨损的十字架才让他勉强维系着精神的平衡。

他坚信是上帝的悲悯让俄罗斯没有彻底沦陷并最终等来了……或许是神启的时代。

当总统的讲话通过电视传来时亚历山大·彼得洛维奇正坐在他那张磨损严重的皮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红茶。

他听着总统用沉痛的语气缅怀牺牲内心同样涌起巨大的悲痛。

但当总统明确表示对“神明”不安老人握着十字架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他猛地关掉电视仿佛无法再忍受那“背叛”的声音。

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修复工程的噪音以及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他走到书桌前凝视着墙上那幅古老的、描绘圣三位一体的圣像画画中圣人们悲悯而庄严的眼神此刻在他看来仿佛也带上了一丝质问。

“我们等待了这么久忍受了如此多的苦难不就是为了迎来信仰的复兴吗?”他对着圣像低语像是在寻求认同又像是在为自己崩溃的信念寻找支撑。

“西欧的兄弟们已经沐浴在神恩之下为什么我们要拒绝?为什么要投向那个……那个无神论的东方?” 在他的认知里中国纵然强大击退了饕餮但那是一种缺乏灵魂的力量是纯粹物质和技术的胜利。

而信仰是精神的归宿是超越尘世苦难的永恒慰藉。

总统的选择在他看来是将俄罗斯的灵魂出卖给了冰冷的实用主义是对千万牺牲者(包括他儿子)为之奋斗的“神圣罗斯”理想的亵渎。

与亚历山大·彼得洛维奇有着类似想法的人并非少数。

在网络的某些角落在依然坚持开放的教堂的告解室里在信徒们私下的聚会中不满和困惑的情绪在悄然蔓延。

在诺夫哥罗德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玛特廖莎一位典型的、脸庞被岁月和劳苦刻满皱纹的农村老妇正跪在村头那座木结构小教堂冰冷的地板上。

教堂的彩绘玻璃在战争中碎了大半用木板勉强封着只有几缕惨淡的光线透过缝隙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她虔诚地在胸前划着十字一遍又一遍地低声诵念着祈祷文祈求上帝宽恕“领袖的迷途”祈求“真正的神明”不要因克理姆林宫的傲慢而迁怒于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

“他们不懂那些坐在莫斯科办公室里的人不懂”玛特廖莎对身旁同样年迈的邻居、同样虔诚的奥莉加诉说着声音带着哭腔“是圣母的庇护才让我们的村庄没有被那些天杀的恶魔完全毁掉!现在神明亲自来了他们却要赶走他们?这是要招来更大的灾祸啊!” 奥莉加紧紧握着她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忧虑:“听说……听说中国那边连天使都不一样他们不信我们的上帝。

总统是不是被他们蛊惑了?” 这种基于最朴素信仰和地域认知的恐惧在底层信徒中极具代表性。

对他们而言克里姆林宫的决定无异于将灵魂出卖给了“异教徒”是一种可能导致神罚的、极其危险的背叛。

而在圣彼得堡一群更年轻、也更激进的东正教和斯拉夫新异教信仰者则采取了更为直接的方式表达不满。

他们聚集在喀山大教堂前的广场上人数不算太多但情绪激昂。

他们高举着古老的圣像、代表斯拉夫众神的符号(如佩伦之斧、斯瓦罗格的太阳轮)以及写着“信仰自由”、“总统背叛了罗斯”的标语牌。

一个留着浓密胡须、眼神狂热的年轻人自称是某个斯拉夫传统文化复兴小组的成员正站在台阶上发表演讲: “同胞们!看看西欧!他们的神没有忘记他们!而我们呢?我们的守护者佩伦、维列斯、斯瓦罗格……他们或许已经归来或许正在归来的路上!可克里姆林宫在做什么?他们在向我们自己的神明关闭大门!他们选择向那个连神话都需要孙悟空这种‘合作者’的文明低头!这是何等的耻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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