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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极为惊险的设计是一把双刃剑。

比的就是谁开炮的速度快精准度更高。

也就是在欺负女真人对于火器的认知与态度尚且停留在敬而远之的懵懂状态。

当重真想要催发第三轮炮弹的时候军医面色沉重而地冲上城墙焦急地催促他快去看看左辅的伤势。

重真二话不说看了一眼重新上得城来的张吉莆便往伤营狂奔。

原本干净整洁的伤营因为连续数日的满营伤员从而再次变得杂乱起来。

不过在这份杂乱之中受过强化训练的军医们仍然秉承着华夏医者治病救人杏林天职冷酷而又有条不紊地救治着伤兵。

只不过因为数量的严重缺乏每位医者都几乎没日没夜地工作着身体已经超负荷运转却依然在咬牙坚持着。

然而这一切却因为入城之后的左辅再也无法在旁人的搀扶下保持站立从而不得不让人抬着担架焦急嘶吼着“军医救人”奔入伤营之后蓦然哗然。

愤怒的军医在得知担架上那个浑身浴血的着甲悍卒竟是关宁军中德高望重、地位尊崇的左辅老将军之后顿时变得手忙脚乱。

伤者们无不要求正在处理自己伤势的医者先去救治做老将军。

三五个军医围着左辅迅速地将身上的血迹先清洗干净以便仔细查看伤势免得因为不慎而造成二次伤害。

然后小心翼翼地褪去甲胄看到左辅身上无一例外都在正面的三十几处伤口一双医者之手便再也无法保持灵活而又沉稳的状态变得颤抖起来。

没有一名医者有这个胆识又有这个能力来处理这些伤口。

也没有一名医者有这个魄力主刀同时指挥其他医者共同救治。

所有医者的心中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张稚气未脱却又无比冷酷的脸。

已被战火与经历催得熟了不少的少年重真恰于此时狂奔入伤营。

满营军医便像是蓦然有了主心骨一般心中蓦然放松的同时。

也迅速想起了此时此刻的自己应该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你做什么我做什么。

然后便是各司其事配合默契有条不紊。

这场手术当仁不让地由重真主刀并在他近乎冷酷的冷静指挥之下替左辅清理伤势清洁伤口剜除烂肉取出箭簇。

小的伤口就仔细而又科学地进行止血包扎大的伤口则用羊肠线密密缝合。

整整六个时辰直到最后一个最为狠辣的箭簇被从距离心肺极近又扎得极深的肌肉之中取出弯弯绕绕地缝合成一条狰狞的百足蜈蚣形状。

却又没有完全封闭住而是留了一个极小的孔插上一根细小的引流芦苇管。

做完这一切的重真看着全身精赤着的左辅正面古铜色的皮肤之上一条又一条人为的百足之虫形状。

眼见他那虚弱而又急促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有力起来便知这员坚毅的悍将多半能够扛过来这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可他本人却感觉就像全身的精神都在瞬间被抽空了一瞬那般牛犊般强壮的年轻身子竟也禁不住晃了一晃。

吴三桂刚从永安门上下来想起昔日的自己也是这么被重真治好救活的。

忙取出锋利的家传匕首从祖大寿送来的千年人参上切了很厚一片很狗腿地递给重真。

重真接过却转手便将之塞进了左辅的嘴巴里还煞有介事地说道:“年轻人血气方刚这种大补之物要少吃要不然等年纪大了吃什么?左辅老将军之所以能扛过这一关全赖平时心境平和戒骄戒躁修身节欲。

” 吴三桂见他满手鲜血活像帮助别人刚从鬼门关回到人间的白衣恶魔哪里敢在这个时候顶撞于他唯有唯唯诺诺地点头表示受教。

重真在木盆里洗尽了手便从闻讯敢来的周吉手上接过那杯温热的加了一片黄芪的水一饮而尽。

温水与黄芪的温热被年轻的身躯所吸收迅速地化作一股暖流顿时便让重真恢复了精神饥饿感就瞬间便袭遍了全身。

深知他习惯的黄小二适时将一盆温热的饭食端了过来。

重真二话不说捧起便吃。

他倒是吃得稀里哗啦丝毫不忌却苦了旁边看的人。

锦衣玉食惯了的吴三桂更是看得阵阵欲呕既鄙夷重真的口味之重又在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由衷的敬畏来:“这家伙能在血腥味极重的伤营进食当真是个狠人啊某多有不及也。

” 外城丢了但是锦州的关宁军却并没有丝毫气馁反而更加斗志昂扬。

一是因为在外城被攻陷的过程当中左辅老将军毅然顶了上去。

如此热血的行径简直让每一名将士由衷地感到钦佩同时也从内心深处迸发出了一股坚决守城斗争到底的信念来。

二来在外城事先的过程当中建奴并没有占得多少便宜反而在张吉莆、黄重真、吴三桂等将领的支援之下死伤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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