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焘看了一眼重真见他一脸欣慰的微笑便暗暗猜测暗暗感叹面上则始终笑容可掬。
黄重真从觉华水师逆着海风却仍破浪而行的气势之中看到了它那一往无前的气势朝气蓬勃的活力以及坚韧不拔的毅力。
真可谓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见微知着重真便知晓无论是这支舰队还是舰队上的战士经由正月里的那次重创非但没有萎靡下去反而被激发起了坚决守土与抗争到底的斗志彻底地浴火重生了。
觉华觉华觉醒中华那场惨烈大战之中的惨烈获胜确实唤醒了辽东的华夏儿女不愿俯首做奴隶甘以血肉筑长城的精神意义深远。
不惧风雪的重真赫然站上了破浪号船首楼台的甲板之上迎风张开臂膀与那个站在关宁舰上同样位置做出同样动作的少年游击来了一次隔空拥抱。
从靺鞨口登上觉华岛之后重真等人更是受到了热烈欢迎。
隔空互以军礼致敬之后好多军民便再也忍不住了哭着喊着跑过来相拥而哭哭完了又把臂大笑尽管有些军民只剩下了一只手有些则已齐腕而断。
祖宽等人虽未参与那场旷世大战但是宁远守卫战也同样惨烈。
因此感同身受堂堂七尺有余的关宁少年也都眼含热泪只因对于这片土地以及土地之上挣扎求存的人爱得深沉。
张焘及其手下的百人队早就看呆了面面相觑若有所思。
——登莱军这支劲旅中的百人队千人队之间虽也颇有袍泽之谊。
然而未曾经历过艰苦卓绝的惨烈决战彼此之间生死相托的情谊终究难以得到升华。
当所有人都被情感充斥了胸怀的时候唯独吴三桂保持着清醒。
出身于武将世家的他从小便被灌输了一整套根深蒂固的收人御人之术对于此类情感却着实是有些难以理解的。
有些人类在从小接受了灌输式教育之后便相当于是被定格了那样再也无法挣脱那套封建的枷锁只会自私自利地继续生长。
在碰上重真之前吴三桂无疑便是这样一个人。
而有些人类当少年时期人格塑形之中的所见所闻、所遇之人与自小便奉为真理的立身处世之道产生激烈冲突的时候便特别容易摩擦出绚烂的火花。
因此倔强却又无法忍受孤独如吴三桂者在这众人皆醉他独醒的环境之中清醒着清醒着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融入不进去之后便逐渐变得迷惘起来。
“是某错了吗?可是……某究竟何错之有啊!” 他痛苦地反思着小时候奉为偶像惊为天人后来却做了一件惊天错事的父亲从小便教导给他的那些所谓“至理名言”独饮着独饮着便彻底地醉了。
祭拜过英灵在沙滩上燃起篝火喝过兄弟酒耍过刀枪棍棒以助兴。
趁着酒性以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语气讲述完深入后金占领区惊险而又畅快的谍战经历。
微醺之后又纷纷一甩衣摆掏出小二哥迎着北风尿了他娘的三尺远并以“去彼娘之后金贼”来表达对于那个集权制奴隶部落的不屑与不满以及无所畏惧。
黄重真于穿越而来之后终究也首次把自己的心也给喝醉了搂着已然醉得一塌糊涂的张焘的肩膀教训道:“这场景这架势你好好瞅瞅好好看看。
” “看啥?”张焘像个聋子一样大声闻道。
“我说你看出了啥?”重真将嘴附在他耳边喷涌着酒气大吼道。
“有啥?不就是热闹吗?” “不你不懂这不叫热闹而叫激情。
激情你懂不?登莱军啥都好却唯独缺少一种情愫那便是——激情。
” “激情?好俺知道了。
回去之后定如实禀明巡抚大人。
” “好有劳有劳。
”重真醉醺醺地朝他拱拱手。
看着重真摆着醉步走到篝火附近去张焘又蓦然朝他喊道:“怎么你自己不跟巡抚大人说是怕伤了你老师的心么?” 重真朝他摆摆手便“铿锵”一声拔出大铁剑在呼呼呜咽着的来自北方的寒冷海风之中热情洋溢地“呼呼呼”地舞起太极剑术。
只见沉重的大铁剑握在重真的手中像是与他融为了一体般天马行空般挽出一个又一个毫不花里胡哨的剑花赢得阵阵叫好。
在这热烈的氛围之中张焘禁不住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醇香热烈的烧刀子随着众人奋力地鼓掌叫了一阵好。
然后便在两个麾下的帮助之下仰天便大喇喇地跌倒在了觉华岛独有的松软沙滩之上嘴里喃喃有词:“某酒多了某真的酒多了……” 相聚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或者说过得特别快。
但一群大老爷们可没有“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矫情而是大声唱着重真第一次来到觉华岛时便教给他们的那首慷慨激昂悲壮的《义勇军进行曲》。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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