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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踏入镇口时路上扬起的尘土混着焦糊味钻入鼻腔。

原女轻勒缰绳胯下骏马打着响鼻放缓脚步。

街道两侧的木门半掩着偶尔有妇人探出头来见是披甲的军士又慌忙缩回去闩紧门扉。

队伍向小镇深处行进街上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镇民聚在街道上来往。

行人见来了一队军士进入小镇目光齐刷刷落在这支队伍上窃窃私语声如蚊蝇般此起彼伏。

“你看官府都惊动了。

” 一个男子看着原女他们一行队伍说道:“前几日赵元才家闹邪魅他家小妾的头发竟在一夜之间给邪魅剃了个精光不说赵老夫人更是被活活吓死。

可如今……”他话说到一半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长气。

“那是闹了邪魅还死了那么多人你看官府都派人来查了。

” 一个妇人眼神里透着惊惧附和道。

“这赵家也太惨了。

” 一个白发老丈发出一声叹息他咳嗽几声抬手抚摸着胸口继续说道:“好不容易请来个道长还一夜之间全家丧命真是造孽啊!” 原女攥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看向一旁的盛宣逸。

盛宣逸浓眉紧蹙微微摇了摇头。

原女转头望向渊空大师却见大师双目轻阖唇瓣微动念珠在指间拨得簌簌作响似在镇服这小镇上的戾气。

众人策马行至街角原女抬眼望去一座被烧毁的宅邸映入眼帘。

宅邸两侧的民居墙垣熏染着浓重的烟痕檐角青瓦上还挂着未干的水迹 —— 显然是邻舍泼水救火留下的痕迹堪堪将火势扼制在这宅邸范围内未让那狰狞火舌吞噬更多房屋。

宅邸的门框上一扇大门已然掉落下来靠在一边的门框上。

另外一一扇大门则被烧的变了形门上的铜制门环脱落在地露出斑驳的木纹肌理。

大门前挤满了围观的人群不时还有人走到向人群因为人群拥堵看不清内里发生了何事只得寻找合适的位置踮着脚向内张望。

人群旁有两个白发老人拄着拐杖正在交谈着。

左边的老人正贴在右边老人的耳边大声说着话。

那聆听的老人边听边咳嗽了几声随即点了点头示意听明白了对方说的话。

原女隔着好一段距离便闻到刺鼻的焦糊味混着皮肉烧焦的气味 —— 这气味她再熟悉不过。

再看宅邸内残烟袅袅几缕黑烟从坍塌的屋脊缝隙中蜿蜒升起如怨魂般卷向灰扑扑的天空。

中堂两根合抱粗的大梁通体炭黑表面龟裂开蛛网状的纹路焦脆的木屑不时簌簌坠落梁身被业火灼得扭曲变形似两条垂死挣扎的巨蟒随时可能在微风中轰然崩塌。

马蹄声碾碎巷口的寂静时围在宅邸前的人群瞬间没了声音嗡鸣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数十双眼睛盯着扬尘中驰来的军马直到为首的黑马在人群前停住才有人敢喘出声来。

原女抬手轻挥身后军马即刻止步。

她转身向随行士兵颔首示意目光扫过众人示意他们原地待命。

三人翻身下马靴底碾过积水时发出清越的 “啪嗒” 声 —— 那水面混着烟灰与焦木碎屑倒映着门楣上几张残破的镇宅符黄纸朱砂在日光里晃出破碎的光影宛如被撕碎的咒文再难镇住门内翻涌的妖气。

围观人群盯着驰来的一众人马只见为首是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身形修长俊朗不凡眉眼间自有一股清正之气;他一旁的女子怀抱着一个婴孩衣裳上沾着的尘土说明她一路风尘仆仆而来。

女子怀中的婴孩却睡得安稳藕节似的小手还攥着她一缕青丝;两人身后是一个老和尚眉毛和胡须已然全白慈眉善目间透着宝相庄严。

“都让开!” 一道苍老却饱含威严的男人声音如洪钟般炸开惊得围观人群纷纷后退踩得碎瓦咯吱作响。

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分开人群走上前腰间玉佩随步伐轻晃目光如炬地扫过众人。

看向那老和尚时老和尚腰间那串由小到大串联的七枚铜钱最先映入眼帘他瞳孔微缩认出正是御常寺镇灵使的标志性法物 “七宝灵钱”。

“昨夜赵家突遭横祸今早便有御常寺之人临门而且还是天地二十四人中的天字镇灵使这赵家的邪魅当真如此厉害?” 男子心中暗忖目光又掠过为首的两个年轻男女这两人既不着官服也没有御常寺的七宝灵钱。

他目光又落在女子怀中的婴孩上眸中疑虑更盛 —— 御常寺向来独行何时与军方将士同进退了?为首的书生气质斐然却无品阶徽记;那女子更是抱着个孩童若是为驱魔除妖而来怎么会带着个婴孩这般不便呢? 他面上不动声色拱手行了一礼:“在下是本镇镇使薛承业。

不知诸位上官驾临小镇可是为赵家之事而来?” 三人阔步向前。

原女望向薛镇使身后门内的宅邸已化作残垣断壁焦黑的墙体歪歪斜斜地立着仿若被抽去筋骨的巨兽残余的梁柱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见状她指尖轻拂过青鸟襁褓边缘一道透明结界如水波般漫开将悬浮的烟尘与刺鼻焦味隔绝在襁褓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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