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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邑川抬手推开斑驳的木门“吱呀 ——” 声里飘出混合着樟木与墨香的气息。

这声音仿佛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他深吸一口气熟悉的书香扑面而来混杂着岁月沉淀下的陈旧木质味道让他心头一松仿佛回到了最安心的地方。

白发苍苍的老掌柜从书堆后探出头镜片后的眼睛瞬间弯成月牙:“哟小川子!半月不见又长高了!” 他说话间绕过堆成小山的线装书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林邑川肩膀震得肩头的草屑簌簌掉落。

“王叔。

” 林邑川轻唤一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这位老人是他童年记忆中最温暖的存在之一。

小时候母亲常带他来这儿找父亲那时他还只能踮脚够到最低层的书脊如今已能轻松取中层的典籍。

踏入书局暖黄的光晕自头顶的羊角灯倾泻而下将店内笼在柔和的光线里。

阳光透过窗棂斜射进来在青砖地上洒下细碎的金斑像是时光的碎片静静铺展在脚下。

中央是两排齐腰高的檀木书架每格都按经史子集别类陈列着《论语集注》《农政全书》等常见典籍书脊被摩挲得泛着油光透着经年累月的使用痕迹。

几本半开的书摊在案几上纸页微微卷起似乎刚有人翻阅不久。

几个书生正踮脚取下感兴趣的书籍翻开时书页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间或夹杂着低声的讨论。

他们衣袖宽大谈吐文雅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

东墙立着六扇雕花屏风屏面上的梅兰竹菊图案虽已褪色仍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屏风后隔开的雅间里摆着竹榻与矮几专供文人抄录誊写此刻有位老者正伏案疾书毛笔在宣纸上游走墨香随着笔尖晕染开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静谧的专注感。

西墙则是高耸入顶的通天书架由黝黑的铁力木制成层层叠叠的书册几乎触到雕花的房梁。

那些厚重的典籍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智慧每一本书都像一个等待被打开的秘密。

最上层蒙着灰布隐约可见泛黄的卷轴和贴着朱砂签的羊皮卷透着神秘莫测的气息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古老秘密。

林邑川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层书架上心中莫名浮现出那枚透明小球的影子。

角落里的青铜香炉飘着袅袅青烟炉身刻着的云雷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与窗外斜射进来的夕阳在半空交织成金色雾霭。

那缕轻烟仿佛也在诉说着什么只是没人听得懂它的低语。

“还在找那本《金石录》?” 老掌柜掀开柜台后的竹帘露出堆满账本的内室算盘珠子在光线里泛着温润的光泽“上月漕运翻了船江南来的货全泡了汤。

” 他惋惜地咂舌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遗憾突然眼睛一亮“不过前日收了本无名手记是一些古文不知里面的内容。

” 林邑川摇了摇头语气认真:“王叔今儿不寻《金石录》了。

您这儿可有记载奇珍异宝、玄诡物件的典籍? 越生僻越好。

” 老掌柜扶了扶滑到鼻尖的水晶圆框眼镜皱纹里溢出笑意:“巧了! 前日刚收上来的那本算一本还有这两本 ——” 他说着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从通天书架顶层取下两本厚重典籍。

封面的织锦已褪成灰紫色边角结着蛛网般的裂纹仿佛随时会碎裂在指尖。

三张梨木长桌上很快堆满了古籍。

《九州异物志》的竹简泛着诡异的青绿色文字间夹杂着朱砂绘制的古怪图腾; 《玄门百工录》的宣纸薄如蝉翼墨迹却在烛光下隐隐流转; 那本蓝布面的前朝手记里歪斜的小楷旁密密麻麻批注着红笔不知历经多少人手。

林邑川翻开书页时屏住了呼吸羊皮纸特有的咸腥气混着樟脑味扑面而来。

他轻轻拂去表面的灰尘指尖划过那些古老的字迹仿佛触摸到了一段尘封的历史。

他的手指在泛黄的纸页间机械翻动眼睛扫过 “夜光珠生于南海鲛人泪”“玲珑锁遇血自开” 等记载心却越沉越低。

这些典籍虽然记录了许多奇异之物但没有一样能解释他手中曾出现过的透明小球。

那种东西既非寻常法器也非普通灵物更像是某种…… 超越认知的存在。

烛泪滴在《玄门百工录》的 “机关术要” 篇上将 “触之即隐” 四字晕染开来。

他猛地凑近细看却发现说的是墨家失传的隐形机关匣。

短短一炷香时间三本古籍已被翻得凌乱不堪可关于那枚透明小球的只言片语终究像石沉大海般无影无踪。

林邑川盯着案头凌乱的古籍喉结不安地滚动了一下抬眼望向正在整理账本的老掌柜:“王叔能把您前日收的那本无名手记给我看看吗?” 老掌柜手中的算盘珠子 “哗啦” 轻响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圆框水晶眼镜布满皱纹的脸上泛起笑意:“就知道你惦记着这稀罕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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