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介子斩楼兰王 - 西域的雷霆手段(公元前77年) 1:西域咽喉的动摇者 公元前77年的长安城西北风卷着沙尘拍打着未央宫高大的朱漆廊柱。
大将军霍光的指尖重重戳在一卷泛黄的西域地图上指腹压着的正是那个反复刺痛汉廷神经的名字——楼兰。
“三个月前安归王又斩了我三名使者!”霍光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头颅挂在孔雀河的木桩上匈奴人送的弯刀还在滴血!” 殿内一片死寂。
年轻的汉昭帝刘弗陵紧抿着唇目光扫过阶下群臣。
楼兰王安归这个在匈奴做过十年人质的国王仿佛一条滑不留手的毒蛇始终盘踞在西域咽喉要道。
汉使带着丝绸美玉而来他笑脸相迎;匈奴铁骑在戈壁扬起烟尘他转眼就能翻脸将汉使的头颅当成投名状。
河西走廊的安全整个西域的归附之心都因楼兰的反复无常而摇摇欲坠。
“陛下”霍光转向年轻的帝王目光锐利如鹰“楼兰不除西域难宁!张骞凿空之功恐将毁于楼兰鼠辈之手!”这已不只是简单的背叛而是大汉帝国在西域颜面与权威的生死存亡之战! 阶下群臣噤若寒蝉。
征伐?劳师袭远穿过千里流沙楼兰人只需退入罗布泊的苇荡迷宫再联合匈奴……难如登天。
呵斥?那张轻飘飘的檄文楼兰王怕早已用来擦了匈奴单于的靴子。
这时一个不算高大甚至有些瘦削的身影从后排的武将序列中毅然跨出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钉砸进玉砖:“臣骏马监傅介子愿往楼兰取安归首级悬于北阙以儆效尤!” 殿内嗡地一声炸开了锅。
骏马监?一个管皇家马匹的小官?去万里之外刺杀一国之君?简直是痴人说梦!讥讽、怀疑、担忧的目光交织着刺向殿中立着的傅介子。
他官袍洗得有些发白面容黝黑粗糙像是常年在马厩与烈日下滚打出来的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
“傅介子!”一位老臣忍不住出言训斥“你可知楼兰王庭是何等龙潭虎穴?凭你?莫要口出狂言徒然送死更损我大汉天威!” 傅介子纹丝不动对着御座方向深深一揖声音沉稳得可怕:“陛下大将军!臣位卑不敢忘国耻!楼兰王仗着天高地远叛服无常视我大汉威严如无物。
杀我使者如同断我臂膀!臣不需大军压境唯请赐臣金帛珍宝一行精悍勇士数人足矣!臣愿以性命作保必诛奸王定西域!” 汉昭帝的目光与霍光在空中交汇。
霍光微微颔首——非常之时需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年轻的皇帝深吸一口气:“准!封傅介子为汉使持节西行!所需金帛勇士尽予调拨!朕在长安等卿凯旋!” 傅介子再次深深拜下当他抬起头时眼中那团火焰已凝成冰冷的寒星。
西域的风沙楼兰王的血仿佛已在他眼前呼啸。
本章警示: 未央宫阶前那声石破天惊的请命昭示:担当的脊梁从不因官职微小而弯曲。
当使命在肩匹夫之勇亦可化为扭转乾坤的惊雷。
2:金帛开路利刃藏锋 敦煌阳关的烽燧在炙热的阳光下蒸腾扭曲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哨兵。
关外便是那片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死亡之海——白龙堆沙漠。
傅介子勒住躁动的战马身后是十名精挑细选的勇士。
他们穿着商旅的粗布袍服风尘仆仆掩去了军人的杀伐之气。
骆驼背上沉重的箱笼里黄金的光芒透过缝隙闪烁美玉的温润光泽若隐若现还有那光滑如水的丝绸散发着帝国富庶的气息。
“大人前面就是鬼门关了。
”副手陈武抹了一把满脸的黄沙声音嘶哑“楼兰的探子怕是早盯着咱们了。
”他的手下意识按住了藏在袍服下的环首刀柄。
傅介子眯起眼望向西方滚滚热浪:“盯就对了。
让他们盯!盯得越紧越好!记住此刻起我们都是商人眼里只有金子和买卖!楼兰王贪吝闻名这些珍宝便是叩开他王庭大门的钥匙也是……送他上路的最好祭品!”他拍了拍身边一头格外高大的骆驼那下面藏着更致命的东西——淬毒的匕首和捆缚用的牛筋索是最后的手段而“赐王金帛”的诏书则是麻痹猎物的迷魂汤。
楼兰王城(今新疆若羌附近)盘踞在罗布泊西岸。
土黄色的城墙不高却透着粗犷与戒备。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骆驼粪和烤羊肉的混合气味。
当傅介子这支“满载珍宝”的“商队”抵达时立刻在王城引起了轰动。
傅介子被引入王宫。
宫殿远不如长安辉煌巨大的羊毛毡铺地夹杂着膻味。
楼兰王安归斜倚在铺着斑斓毛毯的王座上。
他年约四十体态肥硕眼袋浮肿一双浑浊的黄褐色眼珠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目光如同钩子死死勾在傅介子身后随从抬进来的、打开的珍宝箱上——金光灿灿晃得人眼花。
“尊贵的大汉使臣远道而来辛苦了!”安归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喉音努力挤出几分热情却掩不住那份贪婪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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