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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将人心魂尽数摄入搅弄。

青葙头一次见容晦这样的神情眼中是无际的虚无似乎一切于他而言失去意义。

从容晦进府她便不喜他。

这人浑身上下充满算计周身萦绕着令人不适的阴郁气息。

靠近时就像被潮湿的雾气笼罩让人本能地想要远离。

但公主赏识他、培养他、重用他甚至…… 可他没有护好公主。

容晦的眼神在空中虚晃了许久他所能听见的声响与光影都是虚幻的。

如同烛火的影子扑到白墙上无论多么炽烈最终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最后寻摸许久落在青葙脸上。

那目光沉甸甸的眼尾泛着红却不见泪光。

只有一种疯狂的平静。

瞳孔深处似有星光闪烁好似被压抑到极致的情感随时可能喷薄而出却被他用惊人的意志力生生按捺。

这个抬眼不过短短三秒。

没有夸张的表情没有刻意的泪水。

仅仅是眼神的细微变化就让人真切感受到这个角色的内心。

片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个眼神震撼就连钱妙妙也一时忘了台词。

只能凭本能做出反应。

她被带入戏了。

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这不是剧本原本的设计。

倒也贴合剧中青葙此刻的心境。

只是下一刻她彻底忘词了! 导演没喊“cut”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镜头中贺遇臣似乎察觉到钱妙妙忘了词。

先一步起身想用行动提醒她。

黑色蓝边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滑落打在腿边轻晃。

钱妙妙却在他起身直起腰向前迈步的同时畏惧的后退了一步。

这不对。

青葙怎么会害怕容晦? 此刻她应该迎上前去继续质问才对。

“cut!” 郑川起身喊停。

“小钱怎么回事?你要质问容晦啊!怎么反倒像容晦逼迫你?” 他就差把‘逼良为娼’四个字说出来。

钱妙妙顿觉羞窘:“对不起导演!对不起臣哥!我一时没进入状态对不起对不起!” 贺遇臣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地整理衣袖。

既没有出言责备也没有虚伪地表示谅解。

“导演我有哪里需要改进的?” 贺遇臣开口问道。

“没有没有!很好!你过来看看。

” 郑川让钱妙妙好好调整转向贺遇臣时语气明显缓和。

摄像机位调回最初位置。

工作人员小声议论: “怎么连这么基本的走位都记不住……” “她和孙赫……唉我那天可看见……还以为新晋顶流会有什么不一样原来……” “臣哥就不一样。

” “话说贺老师刚才的眼神让人好想哭我完全都忘了在拍摄现场好想就这么继续看下去结果被打断了。

” 贺遇臣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走到监视器前和郑川一起回放刚才的表演。

画面中他那个抬眼的瞬间被放大后更加震撼人心。

“这个眼神绝对会成为经典镜头。

保持住这个状态!” 贺遇臣颔首。

“好好从头再来一遍情绪更连贯。

” …… 这最后一场戏调来AB组同时拍摄。

A组负责全景与中景B组负责近景特写。

饶是如此还是反复拍了十多条。

小夏急得跳脚生怕赶不上航班。

按理说戏是越拍越熟练。

钱妙妙却觉得越拍困难。

别的演员拍同个场景那么多遍再怎么着都会出现疲态情感看上去不会像第一遍那样饱满。

可贺遇臣相反状态简直违背常理。

每拍摄一遍他身上的气场就强上一分眼神中的情感就浓上一分。

十几遍下来已经浓烈到让人不敢直视。

“《斩春棠》第……场第……镜第十四条准备!” 场记的声音响起。

钱妙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她竟破天荒地生出了怯意。

当贺遇臣再次抬眼望向她时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已经厚重如实质。

钱妙妙一口气哽在喉间台词卡在唇齿中怎么也吐不出来。

又一次忘了接戏。

“Cut!”郑川的声音里已经带着明显的疲惫“钱妙妙专注一点!” 贺遇臣坐在原地轻轻活动了下脖颈。

连续十多条压抑的情绪戏让他太阳穴隐隐作痛。

可却让人瞧不出一点异样。

“她是不是故意的……明明不算难得戏光看臣哥表演了。

” “就是!每次臣哥都情绪饱满起个头她就接不上戏了白嫖呢?” “都这么多遍了怎么回事?” “臣哥脾气真好这么多遍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越演越好真怕他累到自己又不说。

” “谁说不是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啊臣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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