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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苍梧镇的栖月客栈里褪色的窗纸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

顾砚舟倚着斑驳的木柱虽蛊毒已被冰魄兰彻底化解但连日奔波仍让他面色苍白如纸。

玄逸霄正往铜炉里添着艾草袅袅青烟中顾砚舟怀中那枚国师临终前塞来的玉简突然发烫表面裂纹渗出诡异紫光。

有东西来了。

佩思卿霍然起身腰间昭明珏在剑鞘中发出蜂鸣与她怀中的虎头肚兜残片共鸣。

自离开寒潭这两件物什便常作预警此刻的震颤远比对抗蛊王时更剧烈。

她掀开蒙灰的竹帘西北方的天空不知何时裂开蛛网状的暗纹云气翻涌间透出丝丝金芒恰似那日玉简投射出的天界纹路。

寒风卷着枯叶扑进客栈顾砚舟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喉间泛起一丝腥甜。

他望着天空中扭曲的暗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三日前——那时他们途经青芜镇恰逢城隍庙举办祈天祭典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困在庙中。

雨幕如帘将城隍庙裹得严严实实。

佩思卿站在廊下百无聊赖地望着雨中摇曳的烛火。

作为随朝的长公主她自幼在皇宫长大见惯了金碧辉煌这略显破旧的庙宇并未引起她太多兴趣。

直到她无意间瞥见偏殿角落的壁画——褪色的颜料勾勒出柏珏帝君执剑斩魔的场景而画中帝君怀中抱着的女童竟与她幼年在皇宫画像中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更蹊跷的是当她靠近壁画时怀中的昭明珏突然发烫剑鞘上的纹路与壁画中帝君的法器暗合。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上身后赶来的顾砚舟。

顾砚舟的目光如炬沉稳可靠。

“卿卿可是发现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佩思卿指着壁画将异样说出。

顾砚舟凝视壁画许久最终也只是皱眉道:“或许只是巧合待雨停后我们再仔细查查。

”可那一夜她辗转难眠总觉得那壁画上的眼神与父皇看她时的慈爱竟有几分相似。

回忆结束 玄逸霄国师临终前除了玉简还说了什么?顾砚舟声音沙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上面的云纹竟与天空暗纹如出一辙。

玄逸霄的手顿在半空铜勺磕在炉沿发出脆响:师父说...让我告诉你们莫信表象还反复提及南疆祭坛下的镇魔柱话音未落整座客栈的梁柱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房梁上悬挂的辟邪铜镜同时炸裂碎片映出天空中暗纹化作狰狞的巨口。

佩思卿盯着碎裂的铜镜镜中残影又勾起她尘封的记忆。

曾经在皇宫的岁月里她总爱缠着顾砚舟教她舞剑。

那时的顾砚舟还会笑着说:“公主金枝玉叶何必学这些打打杀杀。

”可最终是他握着她的手将昭明珏的剑意一点点注入她心中。

而如今顾砚舟已接过父皇的位置成为这天下之主却和她一起深陷这南疆的谜团之中。

此刻镜中浮现的虚影与她记忆中的种种画面重叠。

她腕间自小佩戴的银铃突然轻响——那是母后临终前留给她的曾在无数个孤独的夜里给她温暖与慰藉。

更诡异的是昭明珏竟不受控制地飞向空中与祭坛中央石柱上的纹络完美契合剑身震颤时她仿佛听见幼年在皇宫中那若有若无的丝竹之音与此刻的剑鸣遥相呼应。

顾砚舟扯下披风裹住肩头尽管冰魄兰已清蛊毒但气血未复仍让他脚步虚浮。

当三人冲出客栈远处祭坛方向传来沉闷轰鸣寒潭深处蛰伏的猩红巨眼在暗紫色云气中再度缓缓睁开。

马蹄声惊起荒原上的寒鸦暗紫色云气如活物般在三人头顶翻涌。

佩思卿怀中的昭明珏突然剧烈震颤剑身黑雾蒸腾竟在虚空中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神纹轮廓。

她下意识握紧剑柄却发现虎口处不知何时渗出金色血珠与剑身纹路相互呼应。

小心!玄逸霄的惊喝声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无数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藤蔓破土而出藤蔓尖端的吸盘泛着诡异蓝光直取顾砚舟咽喉。

佩思卿旋身挥剑昭明珏迸发的光芒竟不再黯淡而是化作金色锁链将藤蔓绞成齑粉。

但更惊人的是那些金色锁链的纹路与她记忆中柏珏帝君袖间若隐若现的云纹一模一样。

顾砚舟按住胸口剧烈起伏的心脏他能清晰感觉到随着距离祭坛越来越近体内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苏醒。

锁骨处原本消失的印记再次浮现这次却不再是蛊纹而是闪烁着微光的天界符文。

当他抬眼望向祭坛方向寒潭上方不知何时悬浮着巨大的虚影——那赫然是柏珏帝君的面容。

不可能...佩思卿的剑尖微微颤抖。

血雾突然从祭坛四角喷涌而出血衣女子的虚影再次凝结。

她手中握着的不再是蛊虫而是半截刻着天界符文的玉佩:佩思卿你以为冰魄兰解的只是蛊毒?她癫狂大笑玉佩被掷入寒潭看看苏晏殊留下的肚兜残片再看看顾砚舟身上的纹路——你们早就是天界棋局中的棋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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