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站在大巴车旁眯起眼睛望向远处那片金黄色的海洋。
塔克拉玛干沙漠在七月的烈日下蒸腾着热浪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吞噬闯入者。
林晚发什么呆呢?快过来领工具!班长王磊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来了。
她应了一声拍了拍牛仔裤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向物资发放点。
学校这次组织的沙漠植树实践活动声势浩大不仅请了当地林业局的专家随行还特意雇佣了一位沙漠导游。
据说这位导游对塔克拉玛干熟悉得就像自家的后院能带他们避开所有危险区域。
每人一把铁锹、一捆梭梭苗、两瓶矿泉水。
负责发放物资的刘老师机械地重复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记住水要省着喝沙漠里最珍贵的就是水。
林晚接过工具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刘老师的手腕冰凉得不像在三十多度高温下工作的人。
她下意识地抬头对上刘老师闪烁不定的眼神。
老师您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刘老师迅速抽回手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有点中暑。
快去集合吧导游要讲解注意事项了。
林晚点点头走向已经围成半圆的同学们。
人群中站着一个陌生的高大男子皮肤被晒得黝黑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穿着当地人的传统服饰腰间挂着一个古老的铜制水壶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芒。
那就是导游?张浩不知何时站到了林晚身边小声问道。
应该是吧看起来挺专业的。
林晚回答目光却无法从那个铜水壶上移开。
水壶表面刻着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地图。
同学们好我叫阿迪力是你们这次沙漠之行的向导。
男子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在进入沙漠前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些重要的事情。
阿迪力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学生的脸在林晚身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
塔克拉玛干在维吾尔语中意思是'进去就出不来'这不是吓唬你们。
这片沙漠曾经吞噬过无数生命包括整座古城。
他拍了拍腰间的水壶这是我的护身符里面装着来自昆仑山的圣水。
在沙漠里水就是生命。
林晚注意到当阿迪力说到整座古城时刘老师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今天我们只会在边缘地带活动种植防风固沙的梭梭树。
但即便如此你们也必须严格遵守我的指示。
阿迪力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第一不要单独行动;第二保存体力不要大声喧哗;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如果遇到流沙千万不能惊慌挣扎。
他蹲下身用手指在沙地上画出一个漩涡状的图案。
流沙表面看起来和普通沙地没区别但一旦陷进去越挣扎下沉得越快。
正确的方法是保持冷静慢慢向后仰扩大身体与沙子的接触面积然后像游泳一样慢慢划向安全地带。
林晚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仿佛有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他们。
她环顾四周除了无边的黄沙和零星的耐旱植物什么也没有。
最后一点阿迪力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子如果你们在沙漠中看到任何古老的物品——陶片、钱币、甚至是骨头不要碰也不要带走。
沙漠有自己的法则拿走不属于你的东西就必须留下等价的东西作为交换。
那会是什么?张浩忍不住问道。
阿迪力的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可能是你最珍贵的东西比如记忆或者...生命。
一阵热风吹过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林晚确信那不是错觉——阿迪力说这句话时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她。
好了别吓唬孩子们了。
刘老师强笑着打断我们抓紧时间出发吧争取在中午前完成植树任务。
队伍开始向沙漠深处行进。
林晚走在中间不时用余光观察阿迪力。
导游走在最前面腰间的铜水壶随着步伐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像是里面装着液体之外的东西。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关于沙漠会拿走东西那部分。
张浩凑过来小声问。
林晚摇摇头:可能是为了让我们遵守规矩编的故事吧。
不过流沙那部分应该是真的我在纪录片里看过。
走了约莫半小时阿迪力举手示意停下:就在这里方圆五百米内都是安全的。
两人一组每组负责种植二十株梭梭苗。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有任何异常立刻叫我。
林晚和张浩自然成了一组。
他们选了一块稍微平坦的沙地开始挖坑。
沙漠表层的沙子松软易挖但往下十几厘米就变得坚硬如石。
这活比想象中难多了。
张浩擦了擦汗难怪没人愿意来沙漠种树。
林晚没有回答。
她的注意力被沙坑底部露出的一角白色物体吸引。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骨头但又太过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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