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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四年的仲夏当北方的麦浪开始泛起微黄运河因漕粮海运而显得比往年疏阔时大明帝国的内部却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金属般的凝固与坚硬。

英国公张维贤便彻底淡出了帝国的权力中心。

他谨守“荣养”的本分深居简出除了重要的年节典礼依制出席外平日只在府邸的园林中赏花养鱼课孙读书绝口不谈国事。

朝野上下都清楚地看到这位曾位极人臣、在关键时刻发挥过定海神针作用的老国公已安然接受了自己的新角色—— 一个享有尊荣却无实权的帝国象征。

崇祯皇帝也恪守了他的承诺。

英国公府的待遇一如既往的优渥逢年过节的赏赐更是远超其他勋贵极尽体面。

皇帝偶尔在宫内设家宴还会特意邀请张维贤入宫以子侄辈的礼节相待闲话家常气氛融洽。

这一切都向外界传递着一个明确的信号:皇帝对功臣之后仁至义尽只要安守本分富贵荣华与国同休。

与此同时张维贤的儿子张之极则在帝国的权力体系中稳步上升。

他在御马监副统领的职位上表现出色不仅将所属的精锐骑兵训练得纪律严明在几次协同京营的演习中也展现了不俗的战术素养和忠诚可靠的品质。

更重要的是他深刻领会了皇帝的意图对以洪承畴为首的五军都督府和新晋的“帝党”军官团保持了充分的尊重与合作赢得了崇祯的进一步信任。

崇祯七年春在一场针对蒙古某部扰边的成功清剿行动中张之极率领的御马监骑兵作为突击力量作战勇猛指挥得当立下头功。

捷报传回崇祯大悦。

在随后举行的盛大献俘典礼和庆功宴上崇祯皇帝做出了一个震撼朝野的决定。

他当众宣布: “英国公张维贤功在社稷如今年事已高为国操劳一生朕心实为不忍。

” “特准其致仕安心荣养晋封‘太师’以示殊荣。

” 紧接着他目光转向英气勃发的张之极声音洪亮地说道: “张之极忠勇勤勉屡立战功深肖其父堪为大任。

” “着即日袭封英国公加授后军都督府右都督望其克绍箕裘再建新功!” 这道旨意一举两得堪称帝王权术的典范: 张维贤的致仕并非被罢黜而是功成身退荣宠至极(太师为三公之首文臣最高荣誉)给足了老臣体面。

张之极的袭爵顺理成章并获得了后军都督府右都督的实权职位正式进入了帝国最高军事指挥层。

这标志着英国公一脉的权力平稳地、彻底地从保守的老一辈移交到了忠诚于皇帝新政的新一代手中。

朝堂之上群臣山呼万岁。

所有人都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爵位承袭更是一个强烈的政治信号。

以张维贤为代表的、倾向于保守和制衡的旧时代彻底落幕。

如今朝堂上下军队内外从内阁到五军都督府从京营到边镇核心权力岗位已尽数由坚定支持皇帝改革路线的“帝党”成员掌控。

张之极这位新一代的英国公他的根基和荣耀完全来自于皇帝的信任和提拔他与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等少壮派将领年龄相仿理念相近将成为皇帝在勋贵集团和军队中的坚实支柱。

紫禁城的这次权力交接安静而平稳。

老英国公在太师府中安享晚年新英国公在都督府内意气风发。

崇祯皇帝用最成熟的政治手腕完成了帝国核心权力层的最终更替也为接下来那场即将决定国运的终极决战 扫清了最后的内部障碍凝聚了全部的力量。

崇祯四年仲夏之前持续数年的铁腕整顿、利益重构与无情清洗如同一次次的高温锻打与急速冷却最终将这座古老的帝国锻造成了一块浑然一体、目标专一的“铁板”。

朝堂之上最后一丝不谐的杂音随着英国公张维贤的“荣养”及其子张之极的晋升国公已彻底消散在紫禁城的风中。

思想的高度统一:从“百家争鸣”到“唯圣意是从” 朝堂的风气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

曾经大臣们还可以就国是进行辩论甚至敢于犯颜直谏秉持各自的政治理念。

然而现在从内阁阁老到科道言官所有官员都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一个铁律:皇帝的意志就是帝国的最高律法和唯一的方向。

这种统一并非仅仅源于对厂卫和“暗刃”的恐惧更是一种在事实面前被迫形成的认知重构。

崇祯用一系列不容置疑的“成果”强行扭转了整个官僚体系的思维定式: 龙元风暴的平息证明了皇帝的经济战略能够碾压旧有的金融势力。

漕运改革的成功证明了铁血手段能够打通僵化的利益链条。

“联蒙制金” 的初步成效证明了跳出长城防御的主动战略有其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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