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林晚昭的指尖刚触到门环喉间突然泛起腥甜。

她偏过头碎冰似的血珠落在青石板上叮咚一声惊得沈知远攥住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

“晚昭!”他的声音发颤另一只手已覆上她后颈——那里的温度低得像浸在雪水“寒症又犯了? 昨夜归墟钟反噬的冰魄还没化净你不能再用异能。

“ 林晚昭望着他发皱的眉峰忽然笑了。

她反手扣住他掌心的茧那是他常年握笔阅卷磨出的痕迹带着人间烟火的暖:“你看我连阿原的名字都能唤回来。

”她抬手指向院角新立的无名碑守碑童刚刻完“阿原”二字时碑顶积雪落得像有人鼓掌“连林曜的雪都能替他看。

” 沈知远的喉结动了动。

他记得昨夜祠堂里她扶着窗沿说“哥今年的雪很干净”时睫毛上沾的雪粒子都在发颤。

可此刻她唇色青得像浸了靛蓝指尖凉得能凝霜他如何能放她再涉险? “二老爷书房的烛是他十五岁生辰时亲自挑的白蜡。

”林晚昭拽着他往廊下走雪水顺着瓦当滴在她肩颈“我娘说过旧物沾过主家的血魂最能存执念。

他这半年总烧王氏的账本偏在夹层留’昭字勿动‘定是当年有什么没说出口的......“ 话音未落她又咳了起来。

这次冰屑里裹着血丝落在沈知远袖角他眼眶登时红了:“你心脉里的冰魄是归墟钟带的每用一次异能就多一道裂纹! 若真识裂魂散......“ “那谁来听他们说?”林晚昭突然停步。

她望着庭院里被雪压弯的梅枝想起祠堂暗室里林曜咽气前的眼神——那是她用异能听见的他最后一句“替我看看京都的雪”在骨殖里震了二十年“阿原能说’我叫阿原‘是因为守碑童刻了名字;林曜能说’哥今年的雪很干净‘是因为我替他说了。

可二老爷书房那支烛里藏着的是他连自己都忘了的痛。

“ 她转身时发间银簪碰响了归墟钟残片。

青铜表面“名归魂醒”四字泛着幽光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沈知远望着她眼底跳动的星火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那是西市命案现场她蹲在尸体旁耳尖微微发颤别人只当她害怕他却看见她睫毛上凝着水珠后来才知道那是死者在她耳边哭出的泪。

“我陪着你。

”他解下自己的狐裘裹住她指尖在她后颈轻轻一按将掌心的温气渡进去“但若有半分不对立刻停手。

” 林晚昭笑了眼尾染着薄红:“好。

” 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三十年未燃的烛台蒙着薄尘唯中央那支白蜡泛着旧蜜色烛身还留着少年时刻的“昭”字——那是林二老爷十五岁生辰嫡母亲手替他点的长寿烛。

“张妈妈。

”林晚昭唤来守院的老仆。

这是林府最年长的乳母当年伺候过林二老爷的生母后来被王氏赶到柴房“您可还记得这支烛?” 老仆颤巍巍摸上烛身。

她的手指像枯枝在“昭”字刻痕上反复摩挲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她转身抓起桌上的茶盏用指节在案几上敲出“双生”二字又重重捶了捶心口浑浊的泪顺着沟壑般的皱纹往下淌。

“双生......”林晚昭瞳孔微缩。

她想起族谱上林二老爷“林映”的名字想起阿原说自己“不是林曜”时的哽咽“您是说二老爷曾有个孪生兄弟?” 老仆猛点头枯瘦的手比了个“抱”的姿势又指向窗外——那里是当年嫡母的海棠院。

林晚昭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你耳朵里的声音是林家血脉里的罪。

”原来不是罪是被抹去的魂。

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烛芯上。

归墟钟残片在袖中发烫她低喝:“烛冥溯影——照!” 幽蓝的火焰腾地窜起。

烛光照在地上林二老爷的影子里竟浮出另一道身影——少年穿着同色锦袍眉眼与林映分毫不差腕间却缠着锈迹斑斑的铁链被两个黑衣侍卫推着往雪车走。

“姑娘!”换人马夫的亡魂“扑通”跪地他的脸半是焦黑半是青灰是被北境风雪冻坏的模样“那夜雪有半人深二公子哭着拽住车辕喊‘哥你说过一年就回’可车走了就没再停......后来北境来信说‘骨尽焚魂不归’二老爷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映’说要替弟弟活着......” 林晚昭的呼吸骤然急促。

烛影里的少年在雪谷边缘回头唇形分明是:“哥......你说过......回来接我......”她心口像被冰锥猛刺眼前重影交错——左边是林映在祠堂烧账本时泛红的眼尾右边是少年在雪车里冻得发紫的指尖。

“有两个名字在哭!”守碑童的声音炸响。

这孩子不知何时冲了进来炭笔在地上狂书“一个叫林曜一个叫林......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1.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