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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

这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不需要去管其他的杂七杂八只需要一门心思地……甚至都不需要心思地只管去迎接着那来自于地底深处的拉扯就足够了。

【是啊。

足够了。

】 也不知道到底是我对自己的状态没办法做出一个及时的反应来。

还是现在的我根本就已经是无力再从这样的场面下挣脱出来了? 我不知道。

只是在这余余的光亮之间我已经很难再看得到那让我坠落的开始。

我看得到那些追我不及的晶莹璀璨在烈火的焚烧中哀求着又消散的模样。

我看得到那些时不时坍塌的残骸碎块与余余的光亮一起占满了我的视线。

是啊。

余余的白亮。

仿佛我所置身的并不是一片烧灼的地狱。

就好像这里是天堂前的最后一关? 而我即将完成这最后的路途。

抵达永恒的安宁一样。

只要我完成坠落就好…… 【就快好了。

】 无情的拉扯不由分说地就径直将我给拖拽进了最底层。

我甚至不知道在迅速坠落的过程中有多少遗骨带着烧灼的滚烫在紧随着我一起。

我看不清。

也不想看清。

甚至就连土质都被酷热的影响而不断扭曲的现实早就失去了当时被我创造出深坑时候的光面平整。

到处都是坑坑巴巴的凸起或凹陷。

有的已经将那些遗骨的模样和残留统统印在自己焦土的表面上。

也有的是已经与那些遗骨粘黏着焊接到了一起。

如同是牵绊的搭桥。

却在我下坠的几次三番间不知道撞断了多少这样的存在都没可能停止得住我的坠落趋势。

直至…… 轰!! 巨大的反力在背后爆发。

咳出了我最后一口早已不再能晶莹璀璨的粘腻的同时大量的滚烫遗骨也随之崩塌。

可短暂的清明恢复也终究是无力。

沉沦和混乱才是现在的主色调。

就像是发誓要将我的整个身体都给彻底掩埋的那样就连我视野里的余余白亮也要被那些遗骨的崩塌而掩埋。

直至要彻底的丢失。

【丢失掉就再也不用烦扰了。

】 我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所见所闻了。

可任凭我努力地去扭动去挣扎终究是让我逃不脱这森森现实的所在。

那是这看似的余余白亮下根本就掩盖不住的恐怖地狱一般的景象。

数以千百计……不这根本是数以万计都不足以形容的恐怖数量。

层层叠叠地被堆压在一起。

他们全都是人类。

曾经都是人类。

如今已经看不见人类模样的分毫。

个人特征哪怕是华丽富美的金银装饰在这烈火的最深处也是算不得什么的。

他们的肢体早已焦灼。

凋零的部分早就被烈火的烹煮给消耗殆尽。

甚至是他们身体里的骨架都已经在通向齑粉的道路上一去不回。

唯一还能在维持着的无非就是这底层的积压互相的牵绊让他们不得翻身罢了。

而我也就是被这看似堆压着填满实则早已被烧灼到空余的地基给放了进来。

那等待我的自然也是同样的结局吧? 【不得翻身。

】 这是坠落后的事实。

也是坠落后的延续。

就算我再有能力在这样身临其境的地狱里在这样了无生机只剩野火的地狱里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已经看不到那破碎的现实。

我已经看不到那为了维持住这破碎的现实而已经勉力到极限的球球。

「警告:生命体征已受到严重威胁。

」 「警告:精神状态已受到严重威胁。

」 他是在拉扯我的吧? 我能感受得到身体的某个方向莫名地会出现些轻微的感觉。

与那些掩埋的堆砌都不一样。

更有那蜂鸣一样地警告声响不停地在我的耳边徘徊。

真真是像极了我印象中那些从不停歇的病床边的警告声响。

又或者说是这样一种状态里我也只能听得见那似有似无的声响残留了。

也许我应该重新回到那样的虚弱? 时不时地徘徊在生死的交界上。

仅仅依靠着麻痹自己的苟延残喘来过活? 就像我一直以来都会习惯了的那样。

不烦不恼就只要在世界之间穿梭就好…… 活到哪天就算哪天嘛。

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呢? 【为什么要这样劳累自己呢?】 思绪里已经被粘稠和阻碍给塞满了。

拼尽全力都没办法在这样的状态下找到任何一条可能的出路。

又或者是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一条可能的出路? 可我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呢? 明明我也想好好地生活。

明明我已经很努力地去找寻好好生活的方法。

明明我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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