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中张飞大营。
“报——!” 凄厉的喊声划破军营的宁静一名斥候几乎是滚下马背连滚带爬地冲入中军大帐脸色煞白气喘如牛: “将军!紧急军情!东北方向……瓦口关……发现大量魏军旗帜!是……是张合的部队!先锋已至关下二十里!” 正拿着一个新打造出的、还冒着热气的弩机部件琢磨的张飞猛地抬起头铜铃般的眼睛瞬间瞪圆不是恐惧而是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和……一股被挑衅的暴怒! “什么?!张合那厮?他娘的!真敢来摸俺老张的虎须?!” 他一把将那精密部件拍在案上发出巨响霍然起身全身骨骼噼啪作响如同一头被惊醒的洪荒巨兽。
“有多少人马?打的什么旗号?装备如何?给老子说清楚!” 张飞的声音如同炸雷震得帐顶灰尘簌簌落下。
斥候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道:“烟尘遮天具体数目不清但绝对不下万余!打的正是‘张’字大旗和魏军制式旗号!先锋部队衣甲鲜明多为刀盾手和长枪兵后方烟尘中似有骑兵动静!” 帐内闻讯赶来的副将、偏将们顿时一阵骚动面露惊惶。
瓦口关虽是隘口但守军仅千余人如何抵挡张合万余精锐? “将军!速速向成都求援吧!” “是否立刻集结大军驰援瓦口?” “张合来势汹汹恐难以力敌啊!” 一片慌乱中张飞却反常地没有立刻咆哮。
他虬髯贲张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总是充满狂暴怒火的环眼此刻却急速转动着闪烁着一种与他以往形象截然不同的、名为“思考”的光芒。
他想起了陈到信中的警告想起了二哥关羽那句“别光顾着摆弄铁疙瘩”的提醒更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废寝忘食研究的那些战阵图和兵书虽然大多是逼着书记官念给他听的。
“慌什么!”张飞一声暴喝压下帐内的嘈杂他目光扫过众将竟带着一丝令人陌生的沉稳。
“求援?等成都援军到了瓦口关的骨头都被魏狗啃没了!” 他大步走到简陋的沙盘前粗糙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瓦口关的位置: “瓦口关险峻易守难攻!张合人马虽多一时半会儿啃不下来!传令瓦口关守将王平!给老子死守!一步不退!告诉他守住了俺老张亲自给他请功!守不住提头来见!” “是!”传令兵飞奔而出。
“那我们……”副将迟疑道。
“我们?”张飞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却带着森寒的杀意。
“张合这老小子以为俺老张还是只会喝酒打人的莽夫?想来捡便宜?俺叫他来得去不得!” 他猛地转身一连串命令如同爆豆般吐出: “立刻从阆中抽调三千精锐!不!五千!带上最好的装备特别是老子工棚里新打出来的那批强弩和甲片!” “命令各屯田点所有预备役乡勇即刻集结发放武器扼守各处山道小路严防魏军小股部队渗透!” “再派快马通知上庸的刘封!让他按计划向指定地域运动给老子把张合可能的退路盯死了!” “还有!立刻放飞信鸽给汉中的叔至和成都的二哥报信!告诉他们张合来了俺老张要开荤了!” 众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条理清晰的部署惊得一愣一愣随即精神大振轰然应诺:“遵命!” 整个阆中大营如同一个巨大的战争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轰然启动。
士兵们奔跑集结工匠们将新打造的军械一车车推出库房那些经过“分组竞赛”锻炼的屯田兵和乡勇也迅速组织起来展现出远超以往的纪律性。
张飞亲自披挂上马提着那柄令人胆寒的丈八蛇矛。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喧闹的工棚和整齐的田垄眼中闪过一丝肉痛:“狗日的张合老子刚弄出点样子你就来搞破坏!看老子不把你屎打出来!” …… 瓦口关。
关隘之上硝烟弥漫。
魏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向险峻的关墙箭矢如飞蝗巨石滚木不断落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守将王平面色沉静指挥若定。
他麾下虽然只有一千守军但凭借关险以及……一批刚刚由阆中送来的、做工明显精良许多的强弩和加固的盾牌竟然硬生生顶住了魏军数次的猛烈进攻。
关下魏军主阵中张合勒马而立眉头微蹙。
他没想到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关隘如此难啃守军的抵抗意志和装备水平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张将军”副将建议道“蜀军抵抗顽强强攻伤亡太大。
不若分兵绕道寻找其他路径?” 张合摇头:“此地山势险峻小道皆被蜀军乡勇扼守难以迅速突破。
蜀将王平颇知兵事不易对付。
”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关墙“不过他们的援军应该快到了。
主力……必是那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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