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衍一行人走后沐德苑重归寂静只有雨滴敲打屋檐的单调声响。
殷星靠在床头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青色玉石。
玉石巴掌大小色泽暗淡表面粗糙看起来就是河边随手可拾的普通卵石唯一特别的是内部似乎有些难以辨别的天然纹路。
“母亲...”他喃喃低语试图从这具身体的记忆深处挖掘更多关于原主生母的信息却只得到一些模糊的片段:一个温柔哼着异族歌谣的女子一双为他掖好被角的柔软的手还有病重时那双盈满不舍与担忧的眼眸。
老桐端来一碗稀薄的粟米粥见谢辰星盯着玉石出神叹息道:“殿下莫要太过伤怀。
王妃泉下有知必不愿见您如此。
” 殷星收起玉石接过陶碗。
粥很稀几乎能数清里面的米粒配着一小碟咸涩的酱菜。
这就是一个商朝王子日常的饮食。
他默默喝着粥味同嚼蜡。
身体的虚弱和饥饿感是真实的但更沉重的是对未来的恐惧。
封神世界大罗金仙遍地走金仙多如狗他一个不受宠的凡人皇子在这即将到来的大劫中连蝼蚁都不如。
“老桐”他忽然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方才二兄说父王自女娲宫归来后朝歌就不太平。
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 老桐面色微变警惕地看了看窗外雨声淅沥并无他人。
他压低声音:“殿下您问这些做甚?这些事情不是咱们该议论的。
” “我只是想知道。
”殷星放下陶碗目光平静却坚持地看着老仆“在这深宫里若是耳聋目盲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老桐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叹了口气低声道:“老奴也只是听一些相熟的老伙计私下嚼舌根...大王自那日从女娲宫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
原本虽也说不上勤政但至少每日还会临朝听政。
如今却越发疏懒常与费仲、尤浑二位大夫在鹿台饮酒作乐一连数日不朝。
” 费仲、尤浑。
殷星心中默念这两个名字封神演义中的着名奸佞。
“丞相商容和王叔比干多次求见劝谏大王起初还敷衍几句后来竟直接拒之不见。
听说前日商容丞相在宫门外跪了整整两个时辰大雨滂沱都未能见到大王一面。
”老桐摇着头脸上满是忧虑“太师闻仲又远征北海未归朝中...唉!” “那...王后和两位嫡兄呢?”谢辰星追问。
他知道姜王后和殷郊、殷洪的悲惨结局。
“王后娘娘自是忧心忡忡但大王如今连寿仙宫都很少去了。
殷郊殿下和殷洪殿下前日似乎因为劝谏了几句被大王斥责罚闭门思过。
”老桐的声音更低了“还有微子启殿下...听说他近日频繁出入几位老臣府邸行色匆匆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 殷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剧情正在按照他所知的轨迹发展纣王日渐昏聩忠臣被疏远奸佞当道。
而最大的危机——女娲娘娘的怒火和轩辕坟三妖恐怕也已经悄然降临朝歌。
他只是一个十岁病弱孩童困在这冷宫偏院又能做什么?连自保都难。
一种强烈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穿越者的知识在此刻毫无用处他既无力量改变什么也无法逃离这座即将沉没的巨船。
“殿下您脸色不好还是再休息会儿吧。
”老桐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
殷星点了点头躺回床上。
老桐为他掖好破旧的薄被端起碗筷蹒跚着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他一人雨声似乎更大了。
他睁着眼望着屋顶那些陈旧的雕花木梁思绪纷乱。
封神大劫一旦彻底爆发别说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就是闻仲那样的截教高徒、商容比干那样的国之柱石也难逃劫数。
圣人之怒天地为棋众生为子。
他必须做点什么必须获得力量! 可是怎么获得?修炼?他一无功法二无指导三无资源。
靠前世记忆讨好纣王?那无异于与虎谋皮而且他连纣王的面都见不到。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一点点缠绕心脏越收越紧。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压低的交谈声似乎是两个路过躲雨的宫人。
“...听说了吗?昨晚西宫那边又出怪事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道。
“怎么没听说!值夜的侍卫信誓旦旦地说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在宫墙上飘一眨眼就不见了!吓得他们差点尿裤子!”另一个声音回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嘘!小声点!自打大王题了那诗这宫里就没安生过!你说会不会是...” “呸呸呸!别乱说!女娲娘娘可是上古正神岂会...肯定是哪个冤死的宫人阴魂不散...” 声音逐渐远去被雨声淹没。
殷星却听得心中凛然。
妖邪已经开始在宫中作祟了?比想象中还要快! 他猛地坐起身胸口因为急促呼吸而隐隐作痛。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