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雾还未散尽林红袖便已起身。
她轻手轻脚地叠好被褥生怕惊醒了同屋的两位师姐。
这三个月来她每日都是最早起床的一个。
“林师妹今日也这般早?”靠窗的赵师姐揉着眼睛坐起身。
林红袖将木盆搁在架子上舀了半瓢清水:“今日轮到我打扫炼丹房得早些去。
” 铜镜前她将青丝挽成最简单的发髻。
镜中人眉眼温顺相貌平平任谁也想不到这是血煞门曾经的圣女。
血煞剑在泥丸宫中静静悬浮将她的修为遮掩得滴水不漏。
山间的石板路还带着露水。
林红袖提着扫帚来到炼丹房时执事弟子正在分发清洁用的符箓。
“丙七十三你的。
”那弟子随手抛来一张黄符。
林红袖接过符箓往扫帚上一贴。
这是最基础的除尘符用于打扫卫生的。
她低头清扫着丹房地面的药渣动作一丝不苟。
丹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魔药香味几名外门弟子正在炼制低阶丹药。
林红袖眼角余光瞥见一名弟子手忙脚乱地控制火候丹炉内隐隐有焦糊味传出。
“开!”那弟子突然厉喝一声猛地掀开炉盖。
一团黑烟喷涌而出呛得他连连咳嗽。
林红袖默默退到角落继续清扫。
这样的场景她已见过多次。
赤焰门以火系功法闻名但这些外门弟子连最基本的控火之术都未掌握。
午时钟声响起。
林红袖放下扫帚随着人流前往炼丹堂的膳堂。
排队领饭时她听到前面两名炼丹堂弟子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昨夜黑焰魔鼎丢了。
” “嘘!慎言!” 另外一个弟子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林红袖面色如常地接过杂役递来的饭食一碗糙米饭一碟咸菜两块不知名的兽肉。
她寻了个僻静角落坐下慢条斯理地吃着。
膳堂内人声嘈杂但林红袖耳力极佳隐约捕捉到几个关键词:“黑焰魔鼎”“掌门”“受伤”。
她不动声色地吃完最后一口饭将碗筷放回指定位置。
下午林红袖站在炼丹房外的石阶上手中握着扫帚抬头望了望天色。
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落下雨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低头清扫台阶上的落叶。
“林青月要下雨了快些打扫干净。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红袖转身看见炼丹堂执事周师叔正站在不远处。
她连忙行礼:“周师叔好。
” 周师叔年约五旬面容和善是少数几个对外门弟子还算客气的执事。
他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道:“现在门中不太平你打扫完就早些回去莫要在外逗留。
” 林红袖躬身又行了一礼:“多谢周师叔提点。
” 待周师叔走远林红袖继续埋头清扫。
她的动作不急不缓每一扫帚都恰到好处既不会扬起灰尘又能将落叶聚拢在一起。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林红袖抬头望去只见一队身着赤红铠甲的执法弟子正押着几名外门弟子往主峰方向走去。
被押解的弟子个个面如土色有人甚至双腿发软需要旁人搀扶才能行走。
“又抓人了。
”旁边一个炼丹堂弟子小声嘀咕。
林红袖没有搭话只是默默将落叶扫入簸箕。
打扫完毕林红袖将工具放回杂物间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炼丹房内传来一阵争吵声。
“我说了多少次火候要控制好!这一炉丹又废了!”一个尖锐的女声怒气冲冲地喊道。
“师姐息怒我、我、我下次一定注意。
”一个怯懦的男声结结巴巴地回应。
林红袖摇摇头转身离开。
这样的场景在炼丹堂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内门弟子仗着身份欺压外门弟子早已是赤焰门的常态。
回到居所同屋的赵师姐正在整理床铺。
见林红袖回来她连忙凑过来小声道:“刚才有五个弟子被抓了。
林红袖动作一顿:“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
”赵师姐摇摇头脸上带着惧色“有人说他们是偷了门中的东西逃走了。
也有人说是被执法堂带走的。
” 林红袖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将扫帚靠墙放好。
她知道那些被抓的弟子多半是被带去审问了。
赤焰门高层显然认为黑焰魔鼎的失窃与门中弟子有关。
傍晚林红袖照例去外门弟子的膳堂用饭。
伙食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只有一碗米饭一碗青菜。
周围的弟子们小声抱怨着却没人敢大声说出来。
“听说掌门伤势加重了。
”邻桌一个瘦小的弟子压低声音道。
“嘘!不要命了!”他的同伴连忙制止“这话要是让执法堂听见了还得了。
” 林红袖低头吃饭仿佛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但她的耳朵却将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
掌门炎煞魔君那夜与黑焰魔君残魂交手后确实受了不轻的伤如今看来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
用罢晚饭林红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散步而是直接回到了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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