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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小镇的夜静得能听见风穿过木屋缝隙的呜咽。

江逾朝背着青铜药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小路上裤脚沾满了泥水和草屑。

今晚的瘟疫比预想中更棘手小镇西头的孤儿院里五个孩子还发着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嘴里不停念叨着胡话。

他守到后半夜直到孩子们的体温稍稍降下来又仔细交代了护工用药的剂量才敢往自己的小诊所赶。

青铜药箱是亡师留下的沉甸甸的里面装着草药和手术器械是他身为医师的全部信仰。

他抬手摸了摸药箱上冰凉的铜扣心里想着明天要去山里采些清热的草药孩子们的病还得巩固几天。

走到诊所后面的小巷时空气中突然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人类的阴冷气息。

江逾朝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药箱的背带。

边境小镇靠近吸血鬼的领地世代对立的阴影从未消散镇上的人夜里都不敢出门他也是仗着自己医术在身才敢深夜独行。

没等他反应过来两道黑影突然从巷口的阴影里窜出。

速度快得惊人江逾朝甚至没看清对方的模样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扼住了手腕。

冰冷的触感传来不是人类的体温更像是寒冬里的冰块冻得他骨头都发疼。

“你们是谁?”江逾朝挣扎着试图抽出藏在药箱侧袋的青铜手术刀。

那是师父教他的防身术遇到危险时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可对方的力气太大了像铁钳一样锁住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他被强行拖拽着离开小巷脚下的泥水溅得满身都是青铜药箱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里面的草药和器械哗啦啦地晃动。

“放开我!我是医师孤儿院里还有孩子等着我救治!”江逾朝嘶吼着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凄厉。

可回应他的只有对方冰冷的沉默还有越来越快的移动速度。

他被塞进一辆黑色的马车里车厢内壁铺着华贵的丝绒却依旧驱散不了那股刺骨的阴冷。

车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月光车厢里一片漆黑只能闻到那股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不知行驶了多久马车停下。

江逾朝被拖拽着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的城堡黑色的石墙在夜色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城墙上爬满了干枯的荆棘尖刺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这是黑荆棘城堡吸血鬼贵族的领地镇上的老人常用来吓唬孩子的地方。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住了江逾朝的心脏。

他挣扎得更厉害了却被侍从粗暴地推进城堡大门。

城堡内部比外面更阴冷长长的走廊两侧挂着昏暗的壁灯照亮了墙壁上一幅幅吸血鬼贵族的画像那些画像上的人眼神冰冷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与不屑。

他被带到地下室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铁锈和腐朽的味道。

侍从打开一扇铁门里面是一个金丝编织的牢笼看起来华丽却透着浓浓的囚禁意味。

江逾朝被猛地推了进去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铁栏杆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青铜药箱被侍从随手扔在角落发出“哐当”一声药箱的盖子被摔开里面的草药散落出来混着地上的灰尘狼狈不堪。

江逾朝看着散落在地的草药心里一阵抽痛那是他准备给孩子们熬药的也是他唯一能慰藉自己的东西。

“人类倒是比预想中更有骨气。

”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逾朝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身着黑色丝绒长袍衣摆上绣着暗金色的荆棘花纹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男人的长发如墨披散在肩头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却丝毫不减那份迫人的气场。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银色像淬了冰的金属没有一丝温度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江逾朝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江逾朝认出他黑荆棘伯爵塞缪尔吸血鬼族群中最尊贵的贵族之一也是传闻中血脉力量最强却也最冷漠残忍的存在。

塞缪尔缓步走近指尖划过金丝牢笼的栏杆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听得江逾朝浑身发毛。

“你的灵血纯度很高是百年难遇的至宝。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专属血库负责治愈我的血脉衰退。

” “我不是血库!”江逾朝猛地抬头眼里满是倔强“我是医师我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不是被你当作汲取血液的工具!” 塞缪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医师?”他俯身银色的眼眸凑近牢笼冰冷的气息几乎要喷到江逾朝脸上“人类的职业在我们眼里一文不值。

你的价值只在于你的灵血是否能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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