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染血残页放在石台中央与手札并列随后说道:“你们说劫。
”我嗓音嘶哑却无颤意“我既取录便知有劫。
可这录中所藏非我一人之机而是九霄将倾之兆。
” 持竹简的尸身不动眼眶中符文微闪。
我将唇角血痕抹在残页边缘进一步完善这个诱饵“若有人寻来见此页必以为我藏身深处。
”我低语“他们将踏入阵眼触机关引崩塌——而我早已不在。
” 三具尸身仍未动。
但封锁的气息松了一寸。
我知道他们不杀我因规则不容擅改;他们不夺录因血契已成。
而今我以残页为饵设局外之局正合其道。
我撑剑欲退左腿骤然一软膝盖砸向地面碎石刺入皮肉。
剧痛如针却让我清醒——玉佩裂纹已至核心圈边缘每一次呼吸都似在撕裂经脉。
不能久留。
我咬牙起身剑尖划地拖出一道血痕。
身后三具尸身缓缓闭目棺盖无声合拢符文沉寂。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被紫雾弥漫的甬道所吞没。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锋之上。
雾气钻入鼻腔带着腐朽与星外寒意神识如被细线缠绕越收越紧。
我以剑拄地右手紧贴眉心试图压住识海翻涌的混沌。
玉佩贴在掌心温热几近消散仅余一丝微震如将熄的火种。
还剩一次因果回溯。
不能浪费。
我倚住黑曜石壁闭目将意识沉入识海——那里烙印着摹刻而来的符文图谱。
金光流转星河般复杂边缘那一处残缺依旧刺目。
南宫璃眉心的朱砂……当真只是巧合? 无暇细想。
我引动残余精神力催动玉佩。
血色丝线自识海深处浮现交织成网逆溯图谱本源。
画面闪现—— 极北冰原万里死寂。
大地裂开巨口深不见底黑雾自渊中翻涌如活物般蠕动。
一道扭曲光幕悬浮半空边缘撕裂空间似有无数眼瞳在彼端窥视。
光幕四周九根石柱环绕刻满与手札同源的符文正缓缓旋转汲取天地灵机。
那是……裂缝。
尚未完全开启却已令星象偏移风雪逆空。
我强压心神继续回溯。
画面拉远背景星轨显现——正是九霄大陆北域极寒带断天渊以北三百里。
坐标未明但方向已定。
就在此时画面边缘忽现一道身影。
黑袍垂地金纹缠袖立于裂缝之前背对镜头。
他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残缺玉佩的虚影——与我腰间之物一模一样。
我心头猛震。
回溯戛然而止。
识海如遭重锤左眼血膜骤然增厚视线彻底昏黑三息。
再睁时右眼残留符文残影金光浮动如烙铁烫过。
我伏地喘息冷汗浸透后背。
那黑袍人……是谁? 为何他也有玉佩? 为何他能操控裂缝? 疑问如荆棘扎入脑海但我已无时间深究。
玉佩裂纹中渗出一缕极淡的金光转瞬即逝。
我低头凝视指尖轻抚裂痕。
“你从何而来?”我低声问不知是问玉佩还是问那未知的宿命。
无人回应。
唯有寒风自甬道尽头灌入吹动残破衣角。
我撑剑而起一步步走向出口。
寒渊裂口在前风雪如刀。
我跪坐于边缘将玉佩按于心口感受那微弱却执拗的震颤。
身体已至极限。
左眼失明右眼残影未散经脉如被火焚每一次呼吸都牵动内腑剧痛。
若此刻倒下或许再难起身。
可若不前行谁来撕开这阴谋一角? 谁来阻止那裂缝彻底开启? 我缓缓撕下衣角将玉佩裹住以血为引系于胸前。
“你说我窃天命。
”我低语声音几近呢喃“可若天命注定九霄沦陷无人敢逆无人敢窃——那这天命不过是一场骗局。
” 风雪扑面我仰头任寒气灌入肺腑。
“我萧烬今日立誓——哪怕玉碎佩裂系统崩毁我也要踏至极北查明真相斩断阴谋之根。
” 话音落玉佩忽地一震。
那丝金光再度浮现自裂纹中蜿蜒而出如血脉跳动竟与我心跳同频。
我未惊亦未喜。
只缓缓起身踏出一步风雪瞬间吞没身影。
剑尖滴落的血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断续红线延伸向北方。
前方百丈雪地突陷半寸符文微闪。
我未停步右脚落下正中符眼。
地面无声裂开黑雾自缝隙中涌出缠上靴底。
我低头看见雾中浮现出一行模糊字迹—— “血引已启归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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