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琴来到了大梨园村在春兰和文信的照料下继续着风烛残年的日子。
但这样的日子也是为数不多了。
自打老伴魏氏去世后鸣琴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人的精神支柱一旦崩塌后身体的消亡只看摧枯拉朽的速度罢了。
国增每天早上上班之前都会来一趟爸妈家来看看姥爷看看姥爷吃什么喝什么还缺点什么而后再去县里上班。
到了晚上下班国增又会来一趟从县里买回一些吃的喝的要是爸妈还没做饭国增就帮着做饭跟爸妈和姥爷吃完饭后再回自己的家。
鸣琴吃着国增做的饭夸赞国增:“国增啊你这个大外孙啊从小就孝顺。
” 国增笑着:“嗨姥爷我的这些孝顺还不都是你从小教的我嘛。
” 春兰文信四人相互看看都笑了。
你当初教会了孩子做人的道理等你年老之时孩子自然会反哺于你。
对于住到奶奶家的这个老头刘旭自然知道这是奶奶的爸爸是爸爸的姥爷。
对于这个老头刘旭听爸爸说过说自己的大名刘海峰就是这个老头给取的。
这个老头可是厉害了以前做过地主家的大管家解放后当过村上的生产队大队会计、大队长、支部书记不光是这些老头还能掐会算。
懂些占卜之术还会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总之这个老头很厉害了不得。
这个老头自己得叫老姥爷。
刘旭每天至少都去奶奶家一次这是爸爸交代的说多往奶奶家跑着点帮着爷爷奶奶多照顾照顾老姥爷。
刘旭听了爸爸的话开始的时候往奶奶家还跑的挺勤一口一个老姥爷的叫着叫的老姥爷合不拢嘴开心不已。
老姥爷还拉着自己的小手教自己五行、生肖、算卦什么天干地支金木水火土子鼠丑牛寅虎卯兔等等。
对于这些刘旭不感兴趣也记不住更是渐渐地不太喜欢这个老头了。
因为每次靠近老姥爷他说话的口气他身上的气味有一股强烈的臭味尿骚味呛得刘旭无法呼吸。
几天后刘旭便不再去奶奶家了因为奶奶家整个屋子里都是臭臭的一进门就一股尿骚味甚至连门口的院子里到处都是刺鼻的尿骚味刘旭讨厌和嫌弃这个味道。
这不怪刘旭嫌弃自打将老爹接来春兰从未给老爹换过衣服尤其是内衣内裤而鸣琴毕竟上了年纪有时候会小便失禁所以常常尿到裤子里即便是尿到尿罐里春兰也懒得往外倒老爹的尿罐子随意地丢放在屋里。
或者老爹在里面尿完了尿春兰就直接顺手推开门倒在门口这番操作下家里能不臭吗?能没有尿骚味吗? 在照顾老人这方面春兰比起闺女小双可的确差的太远了。
这老人照顾老人年轻人照顾老人拿工资照顾老人不拿工资照顾老人还真是不一样。
一连几天刘旭都没有去奶奶家只要不去奶奶家就能不闻那让人刺鼻作呕的尿骚味了。
但这天刘旭忽然有些想念那个给自己起名字的老姥爷了他再次来到了奶奶家。
他在屋子里四处寻找东屋西屋找了个遍屋子里没有又去院子里找但四处也找不到。
他还记得就在几天前老姥爷举着拐棍在几间屋子里在小院子里还颤颤巍巍的四处溜达。
刘旭问道:“奶奶老姥爷呢?” “走了啊你老姑刚接走的。
”春兰道。
“怎么走的?”刘旭问。
“你老姑和姑父租了个小轿车来接走的。
”春兰回答。
看着奶奶家的炕上屋子里没有了老姥爷的身影刘旭的心里忽然觉得空荡荡的这一下子自己像是丢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忽然有些失落感。
屋子里的尿骚味虽然还在但较比之前没那么浓烈刺鼻了。
刘旭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这几天没有来奶奶家没有再陪陪老姥爷没有再跟老姥爷说说话听他讲那些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子丑寅卯。
每当刘旭回忆起老姥爷来都会觉得心有愧疚和遗憾。
年幼的自己为什么要嫌弃一个老人一身的尿骚味?为什么不跟他好好学学他那一身的本事?为什么不好好听听他给自己取名刘海峰寓意是什么?为什么不听他好好讲讲清末民初以及新中国这历朝历代他亲身经历的各种故事? 被接回山后村后鸣琴的身体一下子坏了天寒地冻的季节里他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也或许是九泉之下的老伴魏氏想念他了。
两个月后鸣琴忽然瘫痪在床不能自理并日益病重。
两个儿子炳文和占文各自匆匆回了趟老家看了看老父亲住了两天后又不得不回去。
如今他们一个在部队一个在铁路局都是身居要职单位的大小事都等着他们拍板决定他们也身不由己。
他临走的时候大舅和二舅都给了金双一些钱让小双好生照顾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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