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后的灌县飘起细雪红星食堂的木门 “吱呀” 推开周明远哈着白气往炉膛添柴新砌的灶台上摆着七口铜锅锅底分别刻着 “深淘滩”“低作堰” 等治水古训 —— 这是王木匠照着玉匣纹路连夜刻的铜屑落在火里竟溅出宝瓶草似的绿光。
“明远哥县供销社的人来了!” 小满抱着账本跑进来红棉袄上沾着雪粒“他们说咱的香灰茶能治风湿想签全县经销协议!” 周明远擦了擦手账本上 “红星食堂扩张计划” 的头一页还空着昨晚张叙舟说:“护江得要钱得要人食堂就是咱们的旗子。
” 西街仓库的青砖墙在雪中泛着冷光张叙舟摸着石雀像的翅膀指尖还留着昨晚血祭的灼痛。
石雀眼是块嵌着水纹的琉璃此刻正对着仓库后墙 —— 那里有个被藤蔓遮住的破窗正是陈婶昨天在碎瓷片上划的路线。
“小心铁符会的炸药。
” 他提醒身后的李二柱后者正把宝瓶草汁涂在铁斧上草汁渗进斧刃竟在表面凝成层水膜。
昨夜在二王庙张叙舟用【水官附视】看见仓库地下三尺埋着五枚铁符此刻他掌心的玉匣碎片微微发烫碎片上的铜炉纹路正指着石雀像的爪子。
破窗里飘出的风带着股陈腐味混着若有若无的黑油气息。
张叙舟刚爬进窗台脚下的青砖突然 “咔” 地裂开露出半块铁符 —— 和刀疤脸地图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玉匣碎片 “嗡” 地飞起在砖缝里照出串小字:“雀爪三扣鼎门自开。
” 李二柱照着石雀爪子的位置连叩三下仓库深处传来 “轰隆” 声像是有块千斤石被移开。
借着玉匣蓝光他们看见走廊尽头立着座石鼎鼎身缠着九道铁锁链每道锁链上都刻着和黑油一样的扭曲纹路 —— 正是周父笔记里的 “吞油鼎”。
“叙舟哥鼎在发光!” 小满突然指着鼎身宝瓶草状的微光正从锁链缝隙里往外渗每渗一滴地上的黑油残迹就淡一分。
张叙舟摸向腰间的钥匙齿痕与鼎座的凹槽严丝合缝插进去的瞬间石雀像的琉璃眼突然转向岷江方向像是在盯着某个正在靠近的威胁。
与此同时红星食堂里周明远正把晒干的宝瓶草叶递给供销社主任。
陶碗里的茶水刚倒上水面突然浮现出小铜炉的倒影 —— 这是护江力破十厘后才有的异象。
主任盯着倒影直眨眼:“你们这茶该配个响当当的名字就叫‘江神汤’如何?” “光有茶不够。
” 周明远翻开新画的火锅蓝图锅底用宝瓶草茎打底配岷江石磨的豆瓣四周码着刻有水官纹的铜片“我打算在锅里铸条鱼嘴分水堤汤沸时能自动把浮沫分到两侧就像李冰治水那样……” 他话没说完灶膛里的火突然 “轰” 地拔高火星在墙上投出个模糊的白胡子人影正是二王庙石像的模样。
西街仓库内张叙舟转动钥匙的瞬间九道锁链同时发出尖啸。
最上面的锁链 “砰” 地断开露出鼎身上的铭文:“兑七运末以火引之百客沸汤可化黑油。
” 玉匣碎片突然拼成完整的 “低作堰” 符符文落入鼎内竟在空鼎底部聚起半鼎清水 —— 水色清澈如镜映出红星食堂周明远画蓝图的场景。
“这鼎能看见咱们的人!” 李二柱惊呼鼎中水镜里陈婶正把宝瓶草籽泡进辣油罐辣油遇草籽竟冒出凉气“陈婶这是要做冷锅辣?可辣油咋能不烫嘴呢?” 张叙舟盯着水镜发现陈婶的辣油罐底刻着 “护江” 二字正是她摔碎的祖传陶罐残片熔铸的。
石雀像突然发出 “咔嗒” 声琉璃眼转向仓库正门。
张叙舟心头一跳【水官附视】瞬间启动 —— 他 “看” 见铁符会的人正从下水道爬上来领头的黑袍人手腕上的铁符纹身竟和锁链上的诅咒一模一样。
“快!把钥匙插到底!” 他吼道鼎内清水突然开始沸腾却没有热气冒出反而泛着刺骨的寒意。
李二柱斧刃劈在刚爬上来的血链上溅起的火星掉进鼎里清水 “滋啦” 一声变成红油辣香中混着宝瓶草的清苦竟把血链腐蚀出个大洞。
“这是…… 护江火锅?” 小满看着鼎中翻滚的红油里面隐约浮现出鱼嘴分水堤的图案每当血链靠近图案就会转动把黑油凝成的虫影分到两侧。
张叙舟突然想起太爷爷笔记里的半句残言:“江脉护人需百人共沸汤”此刻看着鼎中水镜里的红星食堂周明远正把画好的火锅蓝图贴在墙上蓝图角落不知何时多了个白胡子老头的签名 —— 和二王庙石像的落款一模一样。
铁符会的人在辣油蒸汽里咳嗽着后退黑袍人盯着鼎身铭文突然笑了:“兑七运末?你们以为开鼎就能护江?” 他抬手甩出三道血链链头竟嵌着铁符会的铁斧“没有‘江工老灶’这鼎不过是块废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