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的风一半裹着江东的血雨一半卷着河北的黄沙。
岘山的弩箭刚夺走孙坚的性命磐河的战场已摆开诸侯的兵戈;吕子戎在河内看清了曹操的真面目常山的少年正握着银枪等待着改写命运的一战。
乱世的天平从不为“忠义”倾斜却总会为真正的英雄留出一道绽放锋芒的缝隙。
一、河内帐:青釭留憾别孟德伯奢血冷断初心 吕子戎护送曹操退回河内郡时正值暮春。
营外的梨花开得细碎风一吹便落满营账可他总觉得这花香里掺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血腥气——那是荥阳战场上徐荣军的血也是他心中“匡扶汉室”理想正在褪色的味道。
这日深夜他巡营至伙房忽闻两个老兵压低声音议论:“听说主公前些日子过吕伯奢庄把人家满门都杀了……” “可不是嘛!伯奢老伯明明要杀猪待客主公却疑人家报官连三岁孩童都没放过!” “后来陈宫先生劝他他还说‘宁我负人勿人负我’……这话听着就瘆得慌!” 吕子戎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腰间的铁剑——这柄剑陪他战过吕布、退过徐荣却从未像此刻这样让他觉得手心发凉。
他想起当初在陈留自己为何要将赵雄所赠的青釭剑赠予曹操:是因曹操刺董的勇气是因讨董檄文里“复我汉室”的誓言更是因赵雄临别前“青釭赠明主护民如子”的叮嘱。
可现在“明主”的真面目竟如此狰狞。
他悄悄绕到曹操的中军帐外帐内烛火摇曳曹操的声音透过帐布传来冰冷得像淬了毒:“陈宫你可知乱世生存的道理?对敌人心软便是对自己残忍。
吕伯奢纵无反心难保日后不会为了富贵出卖我——我杀他是绝后患!” “可那是满门无辜!”陈宫的声音带着愤怒。
“无辜?乱世里‘无辜’最不值钱。
” 吕子戎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他从剑架上取下青釭剑——剑鞘上赵雄刻的“护民”二字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此刻却像在嘲讽他的识人不明。
他取来笔墨在一张布帛上写道:“子戎初随公为匡汉室;今闻伯奢之事知公心非仁主。
青釭剑赠出无悔唯望公日后莫忘‘讨董’初心若负百姓剑在义绝。
” 写完他将布帛压在剑架下又把自己的铁剑系紧趁着夜色翻出营墙。
月光下他最后望了一眼曹操的营帐心中满是遗憾——他终究没能找到那个值得托付青釭剑的“明主”。
“赵雄二哥是我辜负了你的叮嘱。
”他对着江东的方向(吕莫言在江东)拱了拱手随即翻身上马马蹄踏过满地梨花朝着南方疾驰而去——他听闻江东有流民聚集或许能找到吕莫言的线索更重要的是他想远离这充满权谋与血腥的中原去寻找真正的“仁”与“义”。
次日清晨曹操发现布帛时吕子戎已消失无踪。
他拿起青釭剑指尖摩挲着“护民”二字沉默良久最终将剑重新佩在腰间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他知道自己失去的不仅是一个猛将更是一份曾让他心动的“纯粹忠义”。
二、冀州谋:逢纪毒计夺沃土韩馥惧死弃印玺 就在吕子戎南下的同时黄河以北的冀州正上演着一场“不流血的吞并”。
冀州牧韩馥本是袁氏旧部性格懦弱又无治军之才。
袁绍早在讨董时便觊觎冀州——这片土地物产丰饶人口众多是争霸北方的根基。
他让谋士逢纪设下连环计:先暗中派使者见公孙瓒许以“共分冀州”的好处诱公孙瓒以“讨韩馥助袁绍”为名率军逼近冀州边境;再派说客郭图去见韩馥谎称“公孙瓒势大韩公非其对手唯有袁绍能保冀州平安”。
公孙瓒本就对冀州垂涎三尺当即率领“白马义从”打着“讨董勤王”的旗号进驻冀州边境。
消息传到韩馥耳中时他正在府中宴请宾客听闻“白马义从”压境吓得手里的酒盏都摔在了地上。
“这可如何是好?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连乌桓都打不过我冀州兵如何抵挡?”韩馥急得团团转。
恰逢郭图到访见韩馥慌乱便趁机进言:“韩公莫慌。
袁本初四世三公声望满天下麾下谋士猛将如云。
若您将冀州让给袁公袁公必感念您的恩德不仅保您性命无忧还能封您高官厚禄比现在担惊受怕强百倍啊!” 韩馥犹豫了三日终究抵不过“恐惧”二字。
他捧着冀州牧的金印亲自送到袁绍的军营。
袁绍接过金印时脸上满是“感激”:“韩公肯让贤真是天下百姓之福!某必奏请天子封您为奋武将军共享富贵!” 可韩馥很快发现这“奋武将军”不过是个空衔——既无兵卒也无府邸只能住在袁绍安排的空宅里一举一动都被士兵监视。
三个月后韩馥见袁绍的士兵在宅外磨刀误以为要杀他竟在厕所里用腰带上吊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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