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魂渊的地面上一圈圈金光涟漪扩散开去。
我跪在那里膝盖压着碎裂的玉片掌心嵌着残玉疼得整条手臂都在抖。
可这疼让我清醒——南宫寒说得对他在我魂火里埋了东西等我动情最深时发作。
但他不知道感情最深的时候我也最硬。
那支紫光箭已经刺进胸口半寸像是有无数细针往心脏里钻。
黑气顺着伤口往体内爬要把我的魂一点一点炼化。
我咬着牙没往后退反而往前顶了一分。
“你种的是咒。
”我低声道“可她们给的是命。
” 话音未落胸口猛地一震。
不是痛是一种温热的冲撞像有什么东西从极远的地方撞了过来。
第一道气息来了——带着灼烧般的恨意直冲命核。
是绾绾。
她还在炼蛊心口烫得快要裂开可那一缕火没熄反倒越烧越旺顺着我们之间的隐秘联系狠狠撞进我的魂体。
紧接着一道剑意劈入。
清月的意志如寒霜覆刃冷而锐利。
她刚斩断迷情蛊的根左臂还流着血可她的剑心比从前更纯粹。
那一斩不只是斩敌更是斩断了自己的软肋。
此刻她的意念穿破封锁凝成一道屏障挡在我魂核之前。
第三股力量轻得几乎察觉不到像风里的一声呢喃。
娜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是笑也不是哭只是轻轻喊了一声:“祁煜……”她在合欢宗偏殿打坐被控三年神识几近溃散可就在这一刻她凭着最后一点清明反向勾动了我们双修时留下的气息痕迹。
她的念回来了。
第四道光来得稳而沉像是有人默默站在我身后撑住了我即将塌陷的脊梁。
风翩翩以精血绘图耗尽了力气罗盘裂了手也废了半边但她没松手。
她信我还能回来哪怕所有人都说我已经死了。
这封信成了护魂之力中最坚实的一环。
最后一丝波动极轻、极柔像一片花瓣落在水面。
云溪。
她没了呼吸魂灯熄了可那一句“还算数吗”一直悬在空中没人敢碰。
现在它回来了。
不是攻击不是反击只是一点执愿一点不肯散的念想。
她说过要跟我看桃花我没做到。
可她还是来了用最后一点意识轻轻推了我一把。
五股情念从五个方向涌来。
它们本不该相遇本该被山河阻隔、被阵法封锁、被南宫寒炼成蛊核吞噬殆尽。
可它们偏偏聚在了一起在我魂核外织成一层流转不息的光罩。
金红交织如脉搏跳动将那支紫光箭死死抵住。
箭尖离心脏只剩一线距离再进一步就能将我彻底湮灭。
但它停住了。
我睁开了眼。
眼前不再是黑雾弥漫的魂渊而是浮现出五道虚影——她们没有现身却以意志降临。
绾绾站在蛊池边指尖滴血;清月握着断剑衣角染霜;娜娜盘坐在蒲团上眼角含泪却不低头;风翩翩伏在案前笔尖悬空;云溪站在一片桃树下抬头望着我嘴角微扬。
她们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们。
“我还活着。
”我哑着嗓子说。
下一瞬魂火轰然暴涨。
碎裂的龙形玉佩残片在我掌中震动竟开始缓缓聚合。
不是靠外力而是被那层护魂光罩反哺回一丝龙气。
经脉里的黑气被逼得节节后退每一寸都被金红光芒洗过。
南宫寒站在十步外脸色变了。
他抬起手想再催动情蛊核心却发现掌心空空如也。
那五枚蛊核原本被他炼得死死的此刻竟在他体内剧烈震颤仿佛要破体而出。
“不可能!”他低吼“她们已经被我掌控三年!” “你掌控的是身体。
”我慢慢站起身左手撑地右手仍插着残玉鲜血顺着胳膊流到肘弯“可你从来没碰过她们的心。
” 我抬眼看去护魂光罩中五女虚影同时抬手指尖指向同一处——我的心口。
刹那间五股力量合一顺着那道裂缝涌入。
不是冲击不是修复而是一种共鸣。
她们的情念与我的魂火共振像是五把钥匙同时插进锁孔齐齐转动。
封印在我命格深处的“借脉一息”猛然苏醒百里内龙脉地穴尽数震颤一道道微弱却清晰的气息反馈回来—— 清月的剑正在嗡鸣剑锋自动转向南方; 娜娜睁开眼泪水滑落嘴里第一次喊出我的名字; 绾绾手中的蛊盅无火自燃黑色虫子尽数化灰; 风翩翩案上的罗盘飞速旋转指针定在“归位”二字; 云溪那盏熄灭的魂灯在无人看见的角落轻轻闪了一下。
南宫寒后退一步眼中第一次露出惊惧。
“你以为你夺了我的身就能取代我?”我一步步向前脚踩过血迹每一步都让地面裂开寸许“可你忘了她们动情的对象从来都不是这张脸。
” 他怒吼双臂一展周身黑气翻涌想要强行冲破封锁。
可就在这时护魂光罩突然收缩一圈五道情念如锁链般缠上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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