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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与秦念度过了数日缠绵悱恻、近乎荒淫的日子后齐岁依循约定于秦念西行后的次日便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返回南京。

当他再度踏上这片熟悉的都城土地时秦念的西行路程刚刚过半。

然而调兵遣将绝非易事其间关节错综复杂耗时难以预估。

就算现在时间宽裕有教中人物作为内应秦念的安全有保障他也必须争分夺秒尽早部署下去。

可就在他风尘仆仆踏入府邸时接到的第一个消息却给了他一个重击。

父皇病重情况危急。

与此同时远在西南腹地。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颠簸摇晃连日行程枯燥乏味秦念早就坐得腻烦。

不知第多少次蹙眉询问“到了没有”之后窗外的景致终于开始显现出不同于中原的风貌。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墨绿色山峦云雾缠绕山腰近处梯田层叠点缀着几处灰瓦木墙的村寨。

马车驶入一个依山而建的镇子街道狭窄路面以青石板和碎石铺就两旁店铺幌子低垂行人大多身着色彩浓艳、纹饰独特的民族服饰。

他们见到这辆明显属于外来的华丽马车非但没有好奇张望反而纷纷避让至道旁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警惕与畏惧沉默地注视着车辆驶过。

秦念撩起车窗帘子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窗外这片隐隐透着压抑的土地。

最终马车在一座巨大的山门前缓缓停稳。

那山门以巨大的黑色岩石垒砌而成气势森然门楣之上高悬玄铁匾额赫然刻着三个遒劲有力墨色大字——“玄阴教”。

拾级而上目光越过山门可见依山势而建的庞大建筑群飞檐翘角在缭绕的云雾中若隐若现。

山门处的守卫并非寻常江湖门派弟子的散漫模样他们身着统一玄色劲装腰佩长刀站姿如松目光锐利纪律严明竟隐隐带着几分行伍之气。

秦念默不作声地凝视着匾额上那三个大字神色难辨。

一旁的公输尽不动声色地朝随行仆从打了个手势只见那些一路上看似普通甚至有些畏缩的仆从瞬间挺直了脊背步履沉稳气息内敛赫然个个都是内力不俗的好手。

玄阴教早已接到公输尽传回的消息知道今日有什么人物将至。

考虑到秦念本身实力不俗公输尽原以为他在途中察觉目的地有异后必会反抗早已做好了在半路将其制服再强行带入教中的准备。

可谁知这一切担忧都是多余。

也不知是秦念此人当真心思单纯全副心神都扑在了锻剑之事上还是另有缘由竟一路未曾表现出任何异样仿佛真以为要去的是什么风光秀美的锻剑圣地。

但如今已至教门口匾额上“玄阴教”三个大字如铁证如山再无法遮掩。

这下他总该有所反应了吧? 周围众人已隐隐形成合围之势气氛瞬间绷紧。

然而秦念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匾额随即转向公输尽语气平静无波有几分因长途跋涉而产生的倦怠:“带路吧。

” 他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周遭陡然变化的紧张气氛也毫不在意此地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总坛只是理所当然地道:“我又不认得这里的路你们总不至于放任我在这教中胡乱走动吧?” 这些当然是谎话! 秦念早就将玄阴教的地图背得滚瓜烂熟哪里有密室哪条路是密道都清楚得很恐怕比教主纪断雨本人都更为熟悉此地机关。

然完全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公输尽一时愕然。

这和事先说好的情况完全对不上啊! 那些原本蓄势待发准备随时出手制伏秦念的玄阴教教徒们此刻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充满了茫然。

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公输尽那眼神仿佛是在问:您吩咐我们一旦发现他有异动便立即拿下可眼下这情形算异动吗?这压根不按常理出牌啊! 公输尽也很无助啊这和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震惊、愤怒、恐惧甚至立刻拔剑相向……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玄阴教”这三个字难道不该吓得魂飞魄散? 再不济你秦念好歹也是个在江湖上颇有名声的“骨扇先生”面对魔教总坛即便不立刻喊打喊杀也该表现出几分警惕与敌意吧? 可眼前这人这副“是个窝就能歇脚”的惫懒模样算怎么回事?仿佛只是到了一个寻常客栈只想赶紧找张床躺下。

秦念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一手打得公输尽措手不及。

他勉强压下心中的惊疑不定轻咳两声脸上堆起惯常的虚伪笑容试探着开口:“秦公子的反应着实出乎在下意料。

老夫原本以为……” 话语未尽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秦念凹起那“痴迷锻造、不问世事”的人设简直是信手拈来。

他极其自然地接过话头语气不耐烦:“这有什么干系?我只想找个地方安心锻剑至于此地是何处于我而言并无不同。

快些带我去歇息便是连日的车马劳顿实在是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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