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羽鹤上人的青铜铃已响彻坊市。
三百修士按灰狼纹袖袍的磨损程度分作六队。
甲队持玄铁铲清理嵌着碎晶的瓦砾乙队驭傀儡兽搬运倒塌的梁柱丙队握斩妖剑戒备随时可能爆发的残留浊气。
羽鹤上人亲手在原先坊市最大的枫原大街插下十二面引风旗旗面上的飞鹤纹每振翅一次便会卷走十丈范围内的碎石灰尘。
咏云的流云袖拂过东市残垣时七枚青玉环突然飞旋而出。
玉环悬在坍塌的百宝阁上空结成七星阵罡风顺着环心倾泻而下将堆积如山的碎瓷、断剑、符纸残片分门别类吹向不同方位。
有个修士躲避不及险些被卷起的青铜鼎盖所伤却被她袖中飞出的绸带缠住腰身拽回安全处。
殷殷并指掐出青木诀指尖迸发的灵光化作万千碧色丝绦。
这些灵力凝成的丝线钻入地缝将深埋的妖兽残肢绞成齑粉;拂过危墙时墙体如遇春风的积雪般无声消融扫过晶砂堆时每粒沙尘都被裹上翡翠色的封印外壳。
正午时分清理到坊市石碑处的修士们突然僵住——碑下压着三具相拥的斩妖使遗体灰狼纹袖袍被血浸成暗褐色。
羽鹤沉默地单膝跪地用雁翎刀小心取出穿过尸身的羊角。
咏云适时降下薄雾遮掩殷殷则并指在青石地面刻出往生咒文咒印亮起的瞬间石缝里突然钻出嫩芽编成天然棺椁。
当最后一块刻着阵纹的青砖被归位时残阳正将修士们的影子拉长投在清扫一新的街道上。
羽鹤上人抚摸着修复大半的防御阵基忽然听见孩童啜泣竟是一个年纪尚小修士从废墟里扒出了还算完好的拨浪鼓正跪在曾经的玩具铺位置痛哭。
羽鹤上人知晓他是此间店铺主人的儿子而他的父母已经牺牲在了坊市的墙头他亲眼看着一发雷霆击碎了他们的防护术法将他们的身体瞬间焦化。
咏云的风悄然卷走他发间的晶砂殷殷的灵力则在地面催开一圈雪白荼蘼花瓣落地成阵将此处残存的煞气涤荡一空。
暮色中三百修士列队站在清理完毕的广场。
羽鹤上人的飞鹤纹袍第一次纤尘不染他身后海枫坊市的鎏金牌匾虽布满裂痕却被擦拭得映出晚霞流光。
“呼总算是完成了坊市的清理就看莲观道友那边的了。
” 就在羽鹤上人心中挂念的时候。
吴天明以莲花杖尖蘸取净灵水在龟甲阵盘上绘出五瓣莲纹。
每瓣莲叶末端对应坊市五方青砖地面随着杖尖游走泛起涟漪状灵光隐约显露出地底盘根错节的暗红脉络那正是被地煞源晶污染的地脉淤塞处。
这地脉淤塞想要清理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主要还是那两只地煞妖猿堵塞的地方还挺多需要布置一个比较大型的阵法—五方净灵阵。
通过对被堵塞地方的大致位置吴天明在坊市的五处地方做了布置。
东方青木位选在坊市残存的五株二阶灵杏树下。
树身被刻上乙木生发咒根系间埋入三斗珍珠砂用以调和地煞阴气。
南方离火位定于被毁坏的炼器坊废墟。
清瞳将七块未燃尽的炎阳石摆成朱雀状中央插入熔化了半截的玄铁砧借地火余温维持阵力。
西方庚金位则是设在坊市原先的一处客栈遗址。
在那客栈后方有一个人形石像似乎是斩妖殿的某位金丹真人。
羽鹤上人在石像周围插入了九柄金属性的法器飞剑、战刀、战戟都有。
这些都是斩妖殿提供的在炼制的时候用了特殊的手法带了些许破煞的效果。
北方玄水位选择一个坊市的古井在其中投入三颗二阶寒髓丹井水瞬间结冰而后吴天明用蘸着混入蛟血的朱砂在井口刻画阵纹。
当阵文完成的刹那井沿的三十六道冰裂纹突然迸发蓝光裂纹中游出细如发丝的寒髓灵力在井口上方交织成三重叠阵。
首层阵纹由冰晶凝成九宫格每个格眼悬浮着旋转的六棱冰锥。
中层阵印形似逆旋的雪花每片雪瓣尖端都延伸出幽蓝符文;核心阵眼则是不断坍缩又膨胀的冰晶旋涡内里隐约可见一只微小的玄武虚影盘踞其中。
中央戊土位落于残破的城主府地基。
吴天明挖开七尺深坑在其中埋入五枚二阶山魄石这还是小珏突破时布阵剩下的。
填埋的土中还混入了伤员愈合期脱落的血痂以人息引地灵。
吴天明将莲花杖重重插入中央戊土位的深坑杖头莲花突然迸发黄芒。
五株灵杏树应声震颤根系间的珍珠砂泛起青光如蛛网般顺着地脉向西蔓延。
炼器坊废墟下的炎阳石同时爆出火星熔化的玄铁砧竟在焦土上烙出朱雀展翅的阵纹。
东方位殷殷手掐法诀对准最高大的灵杏树。
树皮上的乙木生发咒骤然亮起树冠涌出翡翠色浓雾。
雾中浮现百条灵蛇虚影顺着珍珠砂铺就的灵路钻入地底开始啃食堵塞地脉的晶砂。
南方位清瞳赤足踏入朱雀阵眼发间的一杆赤玉簪应声碎裂。
七块炎阳石腾起三丈火柱将她的影子投射在残破的坊市上空。
熔化的玄铁砧突然浮起砧面浮现流动的岩浆纹路。
当地脉浊气试图反扑时她竟徒手抓起通红的砧台将两股纠缠的暗红脉络生生锤入地底! 西方位九柄法器突然齐声嗡鸣斩妖殿石像虽静立如初但其底座浮现出暗金色的古老阵纹。
羽鹤上人将染血的掌心按在石像足部血珠顺着阵纹沟壑游走霎时激活了斩妖殿埋藏的斩妖禁制。
所有法器腾空而起在石像头顶结成凛冽剑轮旋转的刃光在地面刻出深达三尺的白虎煞印。
当剑轮第七次轮转时九道锋锐无比的金芒直贯地底。
地面应声裂开蛛网状缝隙三块深埋的地煞源晶被剑气硬生生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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