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踢开沾着雪粒的魁地奇球鞋时瞥见雷古勒斯·布莱克正蜷缩在雕花扶手椅里膝头摊开的《纯血秘闻》旁整齐码放着十几份黑魔王的简报。
羊皮纸上的烫金徽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字间用银蛇墨水批注着 “伟大理想”“血统净化” 等字样最上面那份还沾着未干的蜡封碎屑。
“‘巫师的襁褓需用麻瓜的血泪缝制’?” 她拖长音调走近靴跟碾碎地面的冰渣金纹在潮湿的石板上烙出蜿蜒的足迹“听起来像《俄耳甫斯的竖琴故事》的暗黑版。
” “黑魔王才不会用麻瓜的破故事!” 他拔高声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耳尖却红得比马尔福的孔雀翎还鲜艳“他说的‘襁褓’是指巫师议会的胆小鬼才不是什么…什么俄耳甫斯!” 塞拉菲娜梗着脖子凑近金纹在石板上爬出歪歪扭扭的小蛇:“明明就是!俄耳甫斯的竖琴故事我在《希腊神话故事书》里看过!” 她急得抓头发发梢的冰晶簌簌往下掉“就、就是那个弹竖琴能让石头流泪的人你明明也看过!” 雷古勒斯的喉结滚动想起在阁楼偷读那本插图版神话的场景。
他尤其喜欢俄耳甫斯回头的插画画中诗人的金发与塞拉菲娜的如出一辙却在触到她目光时却故意用鼻孔出气:“幼稚!黑魔王说的是巫师的荣耀和麻瓜的破琴没关系!” “你才幼稚!” 塞拉菲娜跺脚金纹啪地变成小拳头捶他膝盖“那他说的‘腐尸蛆虫’总该是诗吧?我在《儿童诗歌选集》里读过类似的!” 她的脸突然红起来明明记得是《恶之花》里的句子可书名太复杂怎么也说不全。
雷古勒斯眼睛一亮像发现猎物的猫头鹰:“连书名都记不住还敢说懂?” 他故意拖长声音模仿级长训人的腔调“纯血的智慧不需要麻瓜的二手故事…” “谁说的!” 塞拉菲娜急得原地转圈突然想起去年莉齐寄来的《杀死一只知更鸟》虽然只看懂一半但关键句子记得清楚“阿蒂克斯说过杀知更鸟是罪过!就像你们说麻瓜该被统治和白人欺负印第安人一样坏!” 少年的睫毛猛地颤动想起母亲书房里那幅《纯血教化图》画里巫师举着魔杖指向跪地的麻瓜和课本里的殖民插图一模一样。
他攥紧怀表链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那是两码事!麻瓜根本不懂魔法…” “你试过穿他们的帆布鞋吗?” 塞拉菲娜突然弯腰指着自己鞋尖的金雀花刺绣“莉齐说帆布鞋走路会‘吱吱’响比你的银蛇皮鞋有趣一百倍!” 雷古勒斯的目光不受控地飘向她的鞋子粉色鞋帮上沾着巧克力酱像朵歪歪扭扭的花。
他想起自己偷偷试过父亲的龙皮靴磨得脚踝生疼却倔强地说:“皮鞋才是贵族该穿的!” “贵族还会把演讲稿藏在《贝奥武甫》里?” 塞拉菲娜眼尖地瞥见他掉出的羊皮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英雄为何需要血统证明”末尾画着只露牙齿的狼尾巴卷着月桂叶。
“那是…那是批注!” 雷古勒斯手忙脚乱去抢羊皮纸却被金纹卷成纸飞机“你懂什么!黑魔王的理论像太阳…” “太阳需要麻瓜的灯塔导航吗?” 塞拉菲娜念出纸上的字突然笑出小梨涡“原来你也觉得他的理论有漏洞呀!” 少年的耳朵红得要滴血猛地夺过纸飞机揉成团:“明天…明天带《伊索寓言》来!” 他梗着脖子往门口走斗篷却被椅子勾住差点摔个趔趄“级长的时间很宝贵别迟到!” 塞拉菲娜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发现纸团里掉出张小画:歪歪扭扭的狼和金丝雀在打架狼的尾巴偷偷勾着金丝雀的爪子。
她捂着嘴笑起来金纹在纸团上织出两颗小太阳一颗是狼形一颗是雀形。
雪粒扑在窗玻璃上像在给这场吵架鼓掌。
塞拉菲娜捡起自己的帆布鞋发现鞋尖的金雀花刺绣不知何时被金纹补得整整齐齐。
远处石像鬼们晃动翅膀发出 “咯咯” 的笑声像在说:小孩子的架比雪仗还热闹。
雪粒落在简报封面上将“纯血”二字洇成模糊的墨团。
雷古勒斯·布莱克忽然想起西里斯曾说过的话:“你总把自己困在棺材里以为那是荣耀其实只是恐惧。
” 他握紧月桂叶金纹在指尖微微发烫第一次对那个被自己视为“叛徒”的哥哥生出一丝隐秘的羡慕。
忽然他注意到塞拉菲娜转身时耳尖的红晕还未褪尽像朵沾着雪粒的野玫瑰。
“她刚才说《儿童诗歌选集》时结巴了三次。
”他忽然意识到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轻笑。
原来那个总把金纹玩得像魔法烟火的少女也会因为记不全麻瓜书名而脸红像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雪粒扑在窗玻璃上映出他自己泛红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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