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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浪号”在东海之上已经航行了半月有余。

海上的日子单调而压抑。

举目四望除了蓝得令人心慌的海水便是同样蓝得令人窒息的天穹。

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芝麻大小的海岛也多是荒无人烟的礁石。

咸腥的海风无休无止地吹拂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潮湿与孤寂。

罗青衣依旧昏迷不醒。

她背心的伤口在玄尘子的精心调理下表面已经愈合但那诡异的毒素如同附骨之疽盘踞在她心脉深处不断侵蚀着她的生机。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会停止。

萧断岳(留守的)的腿伤倒是好了不少已经能拄着拐杖在甲板上慢慢活动只是那条腿终究落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让他这个曾经的猛将眉宇间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阴郁。

丁逍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船舱里守着罗青衣或是站在船头望着东方出神。

融合了冰魄之心后他的气质愈发沉静仿佛一座深潭不起波澜却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他胸口的冰魄之心散发着稳定的凉意似乎与这浩瀚大海产生着某种微妙的共鸣。

我和玄尘子、金万贯则轮流协助独眼老赵和闷葫芦操帆、了望。

老赵是个独眼的老水手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话不多但经验极其丰富对风向和海流的判断精准得可怕。

闷葫芦则人如其名几乎从不开口只是默默地干活眼神如同这海水般深邃。

按照老海狼那幅古老海图的指引我们一直向着东南方向航行。

海图上的标记极其模糊很多地方只是大致方位更多依靠老赵的经验和直觉。

越往深海天气越是变幻莫测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就可能乌云压顶暴雨倾盆巨浪如山。

我们都清楚寻找归墟绝非易事。

那地方在传说中本就是时空混乱、有进无出之地。

但谁也没有提出返航。

经历了西域的生死我们都明白有些路一旦踏上就无法回头。

这日午后天空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在海面上仿佛触手可及。

海风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闷。

丁逍遥罕见地没有待在船舱而是站在船头眉头微蹙望着东南方向那片尤其浓重的乌云。

“不对劲。

”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凝重“那边的气息…很混乱带着一股…死寂与破败。

” 玄尘子也走到船头掐指推算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煞气冲天怨念凝聚…那个方向似乎有大规模的死伤和…龙脉异动?” 龙脉异动?我们心中都是一凛。

难道归墟还没到又遇到了别的麻烦? 就在这时负责了望的金万贯突然指着远处海面大叫:“船!有船过来了!”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阴沉的海天之间一艘中型帆船正歪歪斜斜地向着我们这边驶来。

那船帆破了好几个大洞船体也有多处损伤行驶得很不稳定仿佛随时会散架。

“是商船?遇上海难了?”老赵眯起独眼警惕地打量着。

随着那船靠近我们看得更加清楚。

船上似乎没有人操舵完全是随波逐流。

甲板上空荡荡的看不到任何人影只有一些散乱的货物和…几具倒在地上的黑影?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靠过去看看。

”丁逍遥沉声道。

“破浪号”调整方向缓缓靠近那艘幽灵般的船。

距离拉近那股不祥的气息更加浓郁——那是死亡和腐烂的味道! 两船相接老赵和闷葫芦抛出缆绳勉强将两船固定。

丁逍遥、我、玄尘子和恢复了一些的萧断岳(留守的)小心地跳上了那艘破船。

甲板上的一幕让我们胃里一阵翻腾! 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这些尸体穿着普通水手或商人的服饰但死状极其诡异恐怖——他们并非死于刀剑或溺水而是全身干瘪萎缩皮肤紧贴着骨头呈现出一种灰败的色泽仿佛被什么东西在极短时间内抽干了所有的水分和生机!他们的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极度的恐惧与痛苦眼睛瞪得大大的空洞地望着天空。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干的?!”金万贯跟在我们后面看到这景象吓得脸都绿了。

玄尘子蹲下身检查了一具尸体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精气神被瞬间吸干…连魂魄残念都几乎不存…这手法绝非寻常妖物或人力所能为!倒像是…某种极其霸道邪恶的阵法或者…诅咒!” 丁逍遥的目光则投向了船舱入口。

那里散发出的死寂与破败气息最为浓郁。

我们握紧武器小心翼翼地走进船舱。

船舱里同样是一片死寂。

更多的干尸以各种挣扎的姿态倒在地上。

而在船舱的角落里我们找到了一个尚且残留着一丝生息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绸缎衣服、像是商人头领的中年男子他背靠着舱壁胸口微微起伏但情况比那些干尸好不了多少也是皮包骨头眼神涣散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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