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花酒见春风不过意气与君老。
确实有些事情不能用常理揣测。
人可以冷酷无情算计众生神亦可能意气相投顷刻赴死也许正是这样的反差成就了这段纠缠千百年之后依然谱写至今的壮烈篇章。
无论这篇章上的句点文字记录或者忘却谁的姓名但都阻碍不了他成为这天地间最公正的看客。
看众生熙熙攘攘看潮起花又落看人与神的勾心斗角看籍籍无名的聚沙成塔世界上最公正的裁判永远都是时间啊。
笑看一时风光无限却抵不过死之前的一生无悔这样的人间适宜雪夜下酒一人一壶千秋入喉且醉去山河成桑。
马宝成所在的支队在之前革命军已经达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得不命令他们化之为零潜伏民间再做行动之时。
他们也曾三三两两打着佣兵的名义参加佣兵协会经济困难的时候也曾接过为别人护航的任务因此无论是队列的调整还是对于一路多少路程一歇多少路程调整他做起来都是极为的轻车熟路。
同时他也知晓这一行业诸多规矩走起少年!他可以与顾客攀谈但是像身世目的这种敏感而又深刻的问题交易的双方都默契的谁也不去提及。
他与老少两人攀谈的大多是军中奇闻亦或者对于未来的展望偶尔会提起已经逐渐成为信上两三行文字的家乡他眼睛里疲惫和沉重都会放下些许转而露出怀念。
机械改造的他已经是祖爷爷辈的人物了身后据说子孙已经繁衍了四代对于他们而言自己这个只是在家谱上出现的名字也许生死已经不在意了。
亦或者说当初等他回家的人已经成了家的航标而他像是迷航的夜船孤独的等待靠岸。
狗无论怎样它也走在了这样的路上容不得他更改也容不得他停下。
一片风吹起的梧桐不知道携带了哪个时代的岁月一路飘飘荡荡跟在队伍身后像是为这一程沉默送行一样的秋天草木无情荣枯随意。
一样的人间天地有意见往来众生。
三人就这样边走边感慨风越来越大无名挥挥手不经意间队伍中间的席卷的萧瑟北风竟然小了很多早就对此习以为常的苍黎集众人并不做何感想倒是走在队伍两端的老兵面露疑惑而后恍然大悟看向眼前领头的老人眼睛里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敬佩。
润物细无声同样收拢人心也是一样的。
陈啸天虽然没法悟透这中间的所有门道但与老人相处的大半年时光他早就熟捻了对方的心思。
此时也不得不在心中敬佩一声:“还得是老狐狸啊。
” 虽然不知道他留下这群人究竟要干什么但他清楚就算是为了苍黎集里的众人。
无名也不会做出任何冒险激进的举动更何况虽然老家伙做事神神秘秘都暗中符合天巡有道的常理虽然是人的常理罢了。
他小心翼翼地装作不经意间挠痒痒一般摸了摸身上的红色的棺材印记。
自刚刚这些人加入之后棺材上的棺盖又打开了不停的向内吸收气息同样他觉得他胸腹之间有关不平的峥鸣逐渐安稳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毅然决然的悲凉肃杀。
可见棺材不仅吸纳成为人的气息同时也在改造了他的身体。
随着周围人群气息变动而不断变动的气息循环他暂时没有悟透对于他自己的益处但他却明确感觉到原本清冷寒冽在月光领域此刻却如同小月峨眉榕榕带着一丝暖意倒是比之前直来直往的战斗风格好了很多但愿它能有个好的结局吧。
言谈间马宝成脸上的阴霾越来越轻眉毛也逐渐舒展开来。
那用金属做成的鼻梁刚刚还在喷涂淡蓝色的蒸汽此刻已经换成了虚无的白烟。
经过有关知识训练的陈哮天知晓这是他放下了战斗预备状态此刻完全像个普通的过路人那样与他们接触起来。
也对换成任何一个训练有素。
军人在荒郊野地看到一大个车队松松垮垮没有携带任何安保措施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在荒野之上就算是能够巧妙的避开那些苏醒的声神明肆意的魇妖但又怎么能保证不会有主动的天灾人祸找上门呢? 要么这群人真的肆无忌惮要么就是他们或许是某个权贵扔出的诱饵。
开始就是抱着这个念头马宝成才一直保持的警戒而现在望着旁边抽着烟斗的老人和时不时叫他递来一把瓜子的年轻人。
他深刻体验到对方身上那种惊人的松弛感他也缓缓受了口气与陈哮天的攀谈逐渐深入。
而无名重新倒回了稻草堆上望着天空碧空如洗他是采咊气息的高手在其他人眼中空荡无物的天空却是他窥探秘密的真正沙盘。
此刻象征着众人气息的沙盘出现了移动。
马宝成这群人本来身负极其浓郁的死气融到苍黎集的范围内中虽然减轻了几分但因为症结所在是他们心中留下的战争后遗症自然没有解开这心结之前死气不会消散。
但此刻他却隐隐的在浓郁的死寂烟云上看到了一丝破开的裂缝不知道是与陈哮天交心的缘故还是他们自己解开的心结。
总之事件出现了转机。
他嘴里叼着一根草杆稻草带着晚熟之后草木的清香含在嘴里微微的发甜他闭着眼睛陶醉着享受的阳光。
那一刻世事与他仿佛都无关紧要他想起了许多人那个不苟言笑的师兄哪个端着破碗的老乞丐自己这么多年有意无意身上展现了许多身上这群故人的特征而他自己很多时候也忘了某些习惯是从哪里得来的只有随着一次次告别一次次死亡他才想起那些往日的时光。
也许秋天真的是个适合思念的季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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