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五年十月下旬濡须口。
滔滔江水依旧不知疲倦地冲刷着两岸的壁垒然而昔日旌旗招展的濡须坞此刻却像一头遍体鳞伤的巨兽在连绵不绝的战火中痛苦喘息…… 此时距离汉军攻打濡须口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天这二十天中汉军在甘宁的指挥下向着濡须口发起了猛攻东关、西关皆遭受了汉军的毁灭性打击。
西关的关墙在数日前汉军的火药爆破与投石轰击下已然坍塌了大半虽然魏军日夜抢修用沙袋、木石勉强堵塞但那狰狞的缺口依旧暴露在汉军的视野之下。
东关虽相对完好但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箭孔和撞击的凹痕焦黑的火烧印记随处可见城垛残破诉说着不久前激战的惨烈。
江面上漂浮着数不清的断木残骸、破碎的旌旗和偶尔浮沉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以及尸体腐烂的恶臭。
双方的士卒无论是攻城的汉军水师还是守关的魏军将士都已是疲惫不堪但濡须口是汉军北上的核心因此攻势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还在不断增强。
但是魏军不愧是可以与汉军掰腕子的存在在曹真的率领下整整二十天汉军并未顺利拿下濡须口反而损兵折将双方的伤亡数字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攀升战损比之高就连甘宁也感到阵阵心惊。
濡须口下汉军水寨。
中军大帐之外肃立着一排排甲胄鲜明的亲兵气氛肃穆。
甘宁一身戎装正带着几名副将恭敬地站在寨门前迎接一位重要人物的到来。
当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在亲兵护卫下缓缓走来时甘宁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羞愧。
“末将甘宁恭迎都督!” 来者正是南线汉军统帅门下左侍中、扬徐二州都督荀攸。
他病体未愈依旧乘坐着那驾特制的轮椅但面色已恢复红润温和的眼神中透着洞察一切的智慧。
这些时日一者为了养病二来为了确保太史慈、庞统奇袭中渎水的侧翼安全他一直坐镇靖江统筹全局。
直到身体好转淮阴城破、徐州门户大开的消息传来他才动身亲赴这陷入僵持的濡须口前线。
他深知濡须口若不能尽快拿下孤军深入徐州的太史慈部就将成为孤军面临被曹魏主力围剿的风险整个南线战略亦将功亏一篑。
因此这颗钉子是必须拔除的时候了! “兴霸将军请起无需多礼。
” 荀攸微笑着抬了抬手目光扫过甘宁略显憔悴却依旧桀骜的面庞以及周围将士们身上掩饰不住的疲态语气平和。
“这二十日鏖战诸君辛苦了。
曹子丹能将兴霸阻于此处二十日倒也不负其名。
” 荀攸并未有丝毫斥责之意反而先肯定了甘宁的辛劳和曹真的难缠。
但这话听在素来高傲的甘宁耳中却比直接的批评更让他感到脸颊发烫。
他直起身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尴尬之色瓮声瓮气地道:“都督末将……末将这次是有些轻敌了也小看了曹真这厮! 这家伙依托濡须坞的地利再加上孙权当年留下的底子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弟兄们伤亡不小却始终没能彻底拿下这东西二关末将有负都督所托!” 荀攸轻轻拍了拍甘宁坚实的臂膀眼神中带着安抚与自信。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此战尚未分出胜负。
曹真用兵确有章法濡须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非一日之功能下将军不必过于自责我来了这濡须口也就该破了!” 最后那句话荀攸说得云淡风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濡须坞的陷落已是囊中之物。
甘宁闻言精神不由为之一振心中的郁结之气也消散了不少荀丞相虽然看似文弱但每次他出现在战场却总能让人心中安稳。
甘宁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连忙应道:“哎!都督请!” 说着便屁颠屁颠的跟随在荀攸的轮椅之后向中军大帐走去。
大帐之内巨大的沙盘早已摆放在中央濡须水两岸的地形、东西二关的位置、双方水寨的布局皆清晰可见。
“先说说如今的具体战况吧!” 荀攸目光如炬直接看向沙盘沉声道:“军报文书终究隔了一层不如亲历战阵之人说得清楚。
” “喏!” 甘宁不敢怠慢立刻走到沙盘前指着代表东西二关的模型开始详细介绍。
“都督请看这二十余日末将轮番强攻东西二关其中西关因数日前被我军火药、投石所破关墙损毁严重末将便将主攻方向放在此处意图从缺口突入。
奈何曹真反应极快不仅调集重兵死守缺口更在缺口后方挖掘壕沟、设置鹿角层层布防使得我军每次进攻都需付出极大代价。
” 他顿了顿指向另一侧的东关继续讲道。
“东关虽关墙完好但末将亦未放松攻势一来是为牵制其兵力二来也尝试寻找其防御薄弱之处这二十多天我军虽伤亡已近五千!不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