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 早就被吓破了胆的汪师弟哪里还敢在此地多耽搁半息的时间? 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门。
可人活在世间又有几个人敢真正拍着胸口说一声自己问心无愧? 哪怕有美人师妹在怀他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半分欲念双手直接一松将赵南霜扔在地上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扭头就跑。
同门师兄弟的无头尸首还历历在目先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眨眼之间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就连全尸的下场都没有。
汪师弟此刻怕是就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完完全全抛诸脑后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手脚并用连滚带爬要多狼狈汪师弟就有多狼狈好在再怎么说也是天火门弟子玄气修为也不算弱逃跑的速度倒是快得很最起码和常人比较起来是这样。
约莫跑出了三四十丈的距离汪师弟只觉得心口一阵柔软又有些微微的凉意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贴着心脏一样。
低头看去却看到一只白净无瑕的细手正从自己的胸口探出五指握着的正是一颗还在“扑通扑通”鲜活跳动的心脏。
意识渐渐消散汪师弟的双眼越来越沉重眼前一黑彻底闭了过去。
五根纤细的手指轻轻用力这颗鲜嫩活跳的心脏就被直接按成了血沫喷得到处都是。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对你究竟是人是鬼?” 明明心里慌得一塌糊涂曾维却不得不强行维持表面上的镇定但手中的地兵刀器巨细无遗地暴露了他的内心想法。
颤抖的双手以至于熊熊火光都显得弱势了几分在黎明还未到来之际的黑夜之中轻轻晃动着。
女子也不搭话脚步轻盈缓速靠近在红色长裙的掩盖之下那感觉更像是飘来的一样令人倍觉恐怖。
“呵呵……呵呵……” 到了现在依旧只有这两句简简单单的笑声。
换做往日谁敢曾维这位天火门的真传弟子面前如此放肆笑得如此智障怕是早就被一巴掌糊在地上好好教训一番了。
但现在的曾维心里却只有恐惧害怕就连一点战斗的念头都不太提的起来。
哪怕是面对石长发这样打得他满地找牙的元域武者明知道不是对手曾维也有胆量豁出一切去拼一拼可现在面对的极有可能根本连人都不是啊! 神鬼怪异之说在民间一直流传甚广却甚少有人亲眼目睹。
那种自古以来就存在的恐慌深深地烙印在了许许多多人的心里就是玄修也不例外。
“你不要过来啊!” “莫非以为我真的怕你不成!” 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师妹赵南霜曾维牙关紧咬嘴唇上都流出了一丝丝的血渍来。
在疼痛的刺激之下总算是恢复了一丝丝的清明地兵刀器上那微若游丝的火光再度绽放幻化作一只展翅数丈的火凤高声啼鸣。
恐惧的侵蚀死亡的压迫同门的羁绊种种因素竟然将凤炎刀推上了前所未有的境界火凤虚影栩栩如生。
滚滚热浪席卷开来将周边一众树木杂草全数烧成焦炭。
或是百刀或是千刀亦或其实根本只有一刀。
就连曾维自己都不清楚裹挟着全部精气神又被推上巅峰的这一记凤炎刀究竟有多厉害。
但他却有一种感觉即便是坚如磐石的石长发再度出现在面前也会被这燎原一刀直接一分为二再无悬念。
恍惚之间曾维仿佛听到了一声哀嚎。
是那似人似鬼的女子所发出的么?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地兵刀器的去势就这么直挺挺地僵持在了半空之中无法再向前半分距离。
纤细的五根手指紧紧抓住了刀刃之处血光迸现。
血光却不是血花。
火焰与血光的交相辉映之下那张凄美绝伦的脸庞则是显得有几分娇柔又有几分惨白但曾维却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欣赏这女子的美貌。
哀嚎之声正是火凤虚影所发出的恍若被遏制住了喉咙一样痛苦万分。
“呵呵……呵呵……” 伴随着女子的笑声地兵刀器当场炸裂化作无数密密麻麻的小碎片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根本就来不及心疼兵刃的折损无数碎片透体而过将曾维的身躯变作千疮百孔血柱飞溅犹如一只大刺猬一样诡异莫名。
连带着身后那看起来声势浩大的火凤虚影也一下子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坑洞再也无法维系涣散作一片又一片的玄气渐渐消散。
五指轻抚而来曾维只看到眼前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不断放大放大而后便什么都不再知晓。
身躯还依旧保持着握着刀的姿势但身首却早已分离。
好大一颗头颅被女子握在手心指尖轻轻一点血肉便迅速分离只剩下渗人无比的白骨。
漆黑无比的深夜即将过去耀阳黎明也将取代黑暗重新笼罩这片土地。
但在广袤无垠、遮天蔽日的森罗密林之内一切的一切都会被慢慢掩盖随着时间的推移与逝去渐渐无人问津。
“庄主到底是什么能让你吓成这样?连花魁娘娘都对你礼遇有加天底下还有什么好怕的?” 马车上石长发没有一丝丝的困意反倒越聊越起劲。
像他这样横练外功达到真气自生境界的高手别说是一宿不睡就是几十天不闭眼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不可说不可说倒也不是怕但是一旦牵扯上会非常的麻烦。
” “你也知道我不介意麻烦甚至喜欢自己找麻烦但我却不喜欢麻烦找上门。
” 似乎感应到远方的恐惧气息洛一缘有意无意地探出头向后望了一眼随意打了个哈哈又回了车厢里。
热闹非凡的森罗城已近在眼前而另一方的地平线处一抹阳光正渐渐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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