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极快在她手指刚触到门扉准备发力关紧的瞬间手已如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她按在门上的手腕。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阻止。
“喂”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被逼到墙角后的无奈甚至有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恳求? “没必要这样对我吧?” 关上门意味着私密的、不容逃避的审讯。
意味着她要将所有积压的疑问、委屈和愤怒都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与他彻底清算。
他显然预见到了那将是一场何等艰难的局面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蝴蝶忍的手腕被他握住动作停了下来。
她没有立刻挣脱只是微微偏过头用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紫眸斜睨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平淡却带着压力: “哦?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对待一个……用假名字、假身份、一次又一次骗我、甚至……” 她的目光扫过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意有所指 “……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对我做出逾越之举的‘医生’呢?” 他凝视着她那双仿佛能映照出一切伪装的紫眸沉默了片刻那沉默中似乎有万千思绪翻涌。
最终化为一句带着些许无奈与苍白的辩解: “每个人都有苦衷……不是吗?” 这句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却激起了蝴蝶忍一阵极其突兀、甚至带着点讽刺意味的轻笑。
“呵……”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笑声清脆却毫无暖意。
她微微歪头目光锐利如针直直刺向他: “我当然信啊。
” 她语气轻快仿佛在附和随即话锋陡然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不过……你最好说的‘苦衷’是关于我的。
” 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别用那些关于过去、关于茉莉、关于你自身困境的宏大叙事来搪塞。
现在就在这里你必须解释清楚你所有的欺骗、所有的隐瞒、所有的接近与疏离与我蝴蝶忍本人有何关联? 她的耐心只留给与她直接相关的“苦衷”。
他的沉默如同沉重的帷幕再次落下。
他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疲惫收回了抓住她的手。
然后他拿起那个被搁置在一旁的、咧着夸张笑容的木质面具动作缓慢却坚定地要重新将它戴回脸上。
就在面具即将覆盖他真实面容的刹那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和淡淡的讥讽: “每个人不都这样吗……” 他的目光似乎没有焦点仿佛在陈述一个普遍的真理 “无论是你还是我……不都带着面具活吗?” “面具”在这里显然已不仅仅是实物更是指那层为了保护自己、或为了达到目的而披上的伪装。
他指向蝴蝶忍那永远温柔微笑的表象也指向自己层层叠叠的谎言与掩饰。
最后他几乎是叹息着给出了一个近乎虚无主义的结论: “在去问面具下有什么意义就不对了。
” 这句话像是在做最后的抵抗也像是在为自己所有的行为进行终极的辩护——既然世间众生皆伪装那么执着于探寻伪装下的真相本身就是一种不合时宜、甚至没有意义的行为。
他试图用这种普遍性来消解她追问的特殊性与合理性。
蝴蝶忍看着他重新戴上面具的动作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刺骨的决绝: “我当然可以这样对别人。
” 她承认了这世界的虚伪常态。
但她的目光死死锁住他仿佛有实质的重量压在他刚戴好的面具上: “但对你不行。
” 她向前一步几乎是逼视着他一字一顿清晰地宣告: “因为我很生气。
” “非常、非常、生气。
”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砸在他心上。
这不是歇斯底里的怒吼而是压抑到极致后淬炼出的冰冷怒火。
她明确地告诉他——别人我可以不计较但你的欺骗不行。
你的隐瞒不行。
你的一切在我这里都无法用“大家都这样”来糊弄过去。
这怒火恰恰源于她曾给予过的、未被珍惜的特别关注。
他像是被那冰冷的怒火灼伤又像是想用最钝的刀子切断一切声音从面具下闷闷地传来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冷漠和疏离: “你就这么在意我吗?” 他反问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轻嘲 “在你看来我不就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朋友吗?” 他刻意将关系轻描淡写 “失去了……再找一个就行了。
” 最后几乎是带着恳求般地说出了那句伤人的话 “别缠着我不放。
” 蝴蝶忍听着他这番试图将她推得更远的话脸上的冰霜反而渐渐化开重新浮现出那种看透一切的、带着点危险意味的微笑。
她没有反驳没有愤怒只是微微偏过头用那双洞察一切的紫眸凝视着他轻轻地将问题原封不动地、甚至带着更深的力道抛了回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