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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强的死讯像一块被污水浸泡透了的破布悄无声息地沉入了城市信息洪流的底部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没溅起。

本地的社会新闻版块给了个豆腐块大小的报道用语谨慎:“一六旬男子于家中猝死初步排除他杀疑因情绪激动引发心脑血管疾病。

” 配图是打了马赛克的楼道口连苏大强的名字都吝于提及。

这结局潦草廉价配得上他的一生。

安全屋里沈清言关掉了那个无关紧要的新闻页面。

屏幕上反射出她毫无波澜的脸。

没有快意没有唏嘘只有一种任务节点被清除后的漠然。

意识深处那片属于苏芳霏的黑暗识海在昨夜接到消息的瞬间曾剧烈翻腾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泥潭浊浪滔天。

那里面包裹的情绪太复杂有夙愿得偿的冰冷快意有源自童年烙印的、挥之不去的残余恐惧更有一种……目标消失后的短暂茫然与空虚。

但此刻那片黑暗已重归死寂甚至比以往更加凝固更加……饥饿。

苏大强的血似乎只是暂时麻痹了它的躁动并未能真正填补那深不见底的恨意窟窿。

它的目光早已投向了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猎物——李铭锋。

沈清言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另一个打开着的窗口。

那是关于铭锋科技的最新动态。

股价连续跌停后已停牌办公室被贴上封条银行账户冻结税务和经侦部门正式立案调查的通知书照片在网上流传。

李铭锋个人名下资产也被迅速查封包括那套他曾与苏芳霏共同居住、象征着“救赎”与“安稳”的婚房。

树倒猢狲散。

昔日围绕在他身边的“朋友”、“伙伴”避之不及媒体用尽了“大厦倾塌”、“时代弄潮儿终成阶下囚”之类的标题极尽嘲讽之能事。

但这还不够。

法律的审判需要时间流程的冰冷不足以宣泄那沉积了十数年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怨毒。

沈清言需要一场告别。

一场由苏芳霏主导的对过去一切的彻底的清算。

她拿起王明远不知通过何种渠道弄来的、一把贴着封条的门钥匙复制品。

目标那套被查封的婚房。

傍晚时分天色将暗未暗城市被笼罩在一片灰蓝色的暮霭之中。

沈清言来到那个曾经熟悉、如今却冰冷陌生的小区。

高档住宅区的安保形同虚设查封的封条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像一道苍白的符咒。

她用钥匙轻易地打开了门。

一股混合着灰尘、淡淡霉味和某种……记忆余温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子里一片狼藉。

显然在查封前这里已经被慌乱的主人或别有用心者翻检过。

家具移位抽屉拉开碎纸片散落一地昂贵的装饰品东倒西歪如同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洗劫。

沈清言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城市霓虹漫反射进来的、光怪陆离的光线缓缓行走在这个承载了苏芳霏太多希望与绝望的空间里。

客厅的沙发上似乎还残留着李铭锋假装温柔搂着苏芳霏看电视的虚影;餐厅的桌上仿佛还摆着他亲手为她盛的、可能掺了药的汤;卧室的床头那个他声称是“祖传”的、实则不知从哪个女人那里得来的玉镯碎裂在地上折射出幽冷的光…… 每一步都踩在记忆的碎片上。

属于苏芳霏的情绪如同无声的潮水通过共感的神经末梢一波波冲击着沈清言的意识堡垒。

那里面有初婚时的羞涩与喜悦有发现背叛时的震惊与撕裂有被送进精神病院时的无助与恐惧…… 沈清言没有抗拒而是引导着这股力量让它在体内流转凝聚。

她最终走进了书房。

这里是李铭锋的“禁地”也是他那些肮脏秘密的巢穴。

书架被推倒文件散落电脑主机不翼而飞。

但沈清言的目标很明确。

她走到那个厚重的实木书桌前根据苏芳霏模糊的记忆和王明远提供的暗示摸索到书桌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磁性暗格。

“咔哒”一声轻响暗格弹开。

里面空空如也。

果然李铭锋要么提前转移了要么就是在最后时刻回来取走了他真正在意的东西。

沈清言并不失望。

她直起身目光落在墙壁上。

那里原本挂着一幅巨大的婚纱照如今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裂照片上李铭锋那伪装出的深情笑容和苏芳霏强撑的幸福都被裂纹切割得支离破碎。

她走过去弯腰捡起一块最大的、带着苏芳霏笑脸的碎玻璃片。

指尖传来锋利的触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极其细微的、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沈清言眼神一凛身体瞬间隐入书房的阴影之中屏住了呼吸。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动作敏捷而警惕。

他反手关上门没有开灯只是借着微弱的光线径直朝着书房的方向摸来! 是李铭锋! 他看起来狼狈不堪往日精心打理的发型乱如草窝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脸上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焦躁和疯狂。

他的目标很明确——书桌下的那个暗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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