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觉得幸福是因为缘分来得出其不意。
有的人觉得不幸也是因为缘分来得出其不意。
这其中的区别大概就在于是否两情相悦了。
如果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单相思或者其中有个人心里还有第三者的影子。
这事儿……怕也就没那么浪漫那么惊喜了。
1982年的3月10日米晓冉的身上也发生了类似与宁卫民遭遇霍欣那样的偶然事件。
只不过她不是骑车撞人的肇事者而是出力救人的活菩萨。
众所周知服务行业特点就是越是节日假日就越忙。
所以干这行的人除非有特殊情况休息日基本不会安排在周末。
像每周的周三就是米晓冉轮休的日子。
那不用说在这样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她当然也会像别人一样在家里坐不住渴望着出门转转。
于是这天一大早她就来到了北海公园。
她选的这个公园并不奇怪。
虽然以居住地来说扇儿胡同无疑距离天坛公园最近。
可因为那里和宁卫民有了牵扯米晓冉的心里也就有了障碍。
如此一来舍近求远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当然不能给自己个儿找不痛快。
结果没想到越想轻松还越得不到轻松。
下午将近两点当米晓冉打算再逛上一圈湖中岛就回家的时候她摊上麻烦事儿了。
当时她已经从漪澜堂方向顺着湖边的游廊已经走出分凉阁了。
没想到半路上竟然遇到有人求助。
那是一个公园负责打扫卫生的大妈头戴白帽子胳膊上有套袖手里还拿个大扫帚挎着个铁簸箕。
却满脸六神无主的慌张神情。
“哎哟我可算找见人了。
姑娘哎你快帮帮忙吧。
” “这人哪……好像……好像犯了急病。
瘫那儿动不了了。
偏偏他说话我还听不懂……” “你能不能帮忙去问问他他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叫人啊?” 随着大妈这一指米晓冉这才发现敢情湖边一人粗的大柳树后面还靠着一个满脸痛苦的瘦高个男青年。
那人衣着挺时髦卡其布的夹克还穿着牛仔裤尖头皮鞋。
可身体却蜷缩着双手还捂着肚子看上去相当痛苦。
那一脑门子的豆大的汗珠啊好像疼得连叫都叫不出只是低声呻吟着。
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从小就品学兼优的米晓冉当然不好拒绝 于是她先安慰了大妈几句就试着和青年交谈。
令她意外的是大妈的话一点没夸张这青年居然是个美国华裔。
还真的不会说普通话除了粤语只会讲英语。
多亏她已经学了不少日子的英语了要不然还就没法沟通了。
而更巧的事儿还在后头呢不得不说这男青年运气实在是好。
因为除了具备基础的英语对话能力之外米晓冉还有点医护知识。
想当年下乡的时候她接受过赤脚医生培训掌握了常见病症诊断方法。
只见她伏下身子伸出右手在男青年的肚子上按了按边按边问男青年疼不疼? 凭着疼痛点来判断米晓冉认为十有八九是急性阑尾炎必须马上送医院治疗。
就这样大妈按照米晓冉的嘱咐不但去公园管理处叫了人也让管理处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于是十几分钟后医院的救护车很及时的把男青年给拉走了。
没的说米晓冉肯定得跟着一起去否则医生也没法跟男青年做交流啊。
总之米晓冉这下午就没闲着前前后后忙和了一溜够。
她既要替男青年做翻译跟医院方介绍情况。
在青年人被送进手术室之后她还得作为见证人分头跟赶到医院来的外事公安、以及市政府外事办公室的人介绍情况。
一直忙乎到了晚上快七点了她才算真正完事儿。
可就这还不能直接回家歇着呢。
别忘了她的自行车还拉公园门口了呢得把车取走才行啊。
结果万万没想到啊一到了闭园的时间点儿存车处就不管了。
而且就因为负责看车的老头这么一走这车丢了。
瞧瞧这还真是有够倒霉的啊! 做回好人白白丢了一百多块多冤哪! 不过让米晓冉欣慰的倒是有一条。
那就是她的判断相当准确和医生的专业诊断完全一致。
男青年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已经获救了。
说实话这件事其实过去也就过去了米晓冉还真是看得挺淡没怎么放在心上。
因为对她而言既然碰上了自己又有能力帮忙救死扶伤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
丢了车子当然是不痛快的。
可她要是为这个找回去让人家赔车似乎也不大好意思开这个口。
毕竟人家在异国他乡生病已经够惨了天知道身上的钱够不够付手术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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