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费了好大的劲才颤巍巍地从冰冷的地面上撑起身子。
臀后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疼得他龇牙咧嘴根本不敢直接坐下。
他刚勉强站稳就听见身后传来魏霜简一声毫不掩饰的惊呼: “哎呀!长孙冲!你…你的屁股流血了!” 这一嗓子清脆响亮瞬间将周围所有惊魂未定、尚未散去的目光齐刷刷地吸引了过来聚焦在了他那惨不忍睹的伤处。
长孙冲“唰”地一下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反手去捂自己的屁股。
可他那条昂贵的丝绸裤早已被虎爪撕成了破布条哪里还遮得住什么? 这一捂反倒是欲盖弥彰将更多白花花的皮肉和那一道清晰的、正渗着血丝的爪痕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他此刻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环顾四周他的那帮“难兄难弟”们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为了拧绳子救他个个都解了裤腰带方才拼命拉拽时又腾不出手来提裤子此刻不少人的绸裤都松松垮垮地堆在脚踝上只能靠外面长度及膝的袍衫下摆勉强遮掩好歹是没完全走光最多也就是露出了光溜溜的大腿。
唯独他长孙冲最惨。
方才老虎那夺命一扑利爪可是连他的外袍带里裤一起撕了个彻底。
此刻他可谓是上下失守前后通风真真是“坦诚”到了极致。
这脸面可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比刚才掉进虎山还要让他无地自容! 让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正说话间那饲养员拖着一辆满载鲜肉和活鸡活鸭的车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他刚放下车抬眼便看到栏杆边围着一大群人而那位衣着华贵却狼狈不堪、正捂着屁股的公子哥正对他怒目而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他茫然地擦了把汗小心翼翼地问道:“呃…诸位…这是…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长孙冲正憋了一肚子窝囊气没处撒一听这话立刻找到了宣泄口指着饲养员的鼻子厉声斥。
“你方才死到哪里去了?我掉进了这虎山之中命悬一线竟无半个值守之人前来施救!险些命丧虎口!” “都是你!是你擅离职守!!” 那饲养员被这劈头盖脸的训斥骂得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极大的委屈。
他缩着脖子小声却清晰地辩解道: “这位公子…你…你这可冤枉死小人了。
方才…分明是你和这几位公子嫌小的备的活禽太少不够尽兴催着逼着小的立刻再去运一车来…” 他越说越觉得冤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激动。
“小的当时还回禀说:‘诸位郎君小的需得在此看守以防万一…’ ” “可你…你当时亲口说的:‘去一下能有什么打紧?这老虎关在里头又出不来能有什么事?速去速回便是!’ ” “小的…小的不敢违逆这才急匆匆地赶去的啊。
” 长孙冲:“…………” 他张了张嘴所有斥责的话瞬间被噎在了喉咙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是了…他依稀想起来了…似乎…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当时他们玩得兴起嫌鸡鸭投喂太快确实是他自己不耐烦地挥挥手把这饲养员给支使开的。
闹了半天这险些酿成大祸的纰漏根子竟出在自己身上?! 把唯一可能帮上忙的看守支开然后自己作死爬到栏杆上… 这…这能怪得了谁? 长孙冲顿时哑口无言那满腔的怒火和委屈瞬间化为了极度的尴尬捂着屁股的手都觉得有点发烫。
长孙冲再也无颜在此地多留片刻只得捂着鲜血淋漓、阵阵刺痛的屁股以“急需回府疗伤”为名灰溜溜地仓皇离去。
他这一走剩下的公子小姐们面面相觑也顿觉游兴全无。
倒不是担心他的伤势而是因为眼前这桩事实在是太过劲爆、太过离奇! 他们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只想赶紧呼朋引伴将今日这惊险又滑稽的见闻好好“宣讲”一番。
动物园本就逛得七七八八众人再无心思细看剩余动物便匆匆绕场一周旋即作鸟兽散各自怀着一种分享秘闻的兴奋迫不及待地赶回家中准备呼朋唤友好好八卦一番今日的头号大新闻。
然而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实际上根本无需他们回去“吹嘘”这桩“长孙公子虎山历险记”已然像长了翅膀一般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要知道当时在场目睹这惊险一幕的可不止他们这些勋贵子弟。
虎山周围挤满了寻常游客更有无数买不起票、却极具探索精神的百姓早早地爬上了动物园的外墙或周边大树免费围观园内盛况。
他们趴在墙头离得又远看老虎是看不到只能看到游客往下扔鸡鸭的热闹场面而长孙冲掉下的一幕不少百姓看得清清楚楚。
一群公子哥齐齐解裤腰带的场面把他们给笑喷了然后再看到拉上来一个几乎光着屁股、血淋淋的公子哥直接把好几个人笑得摔落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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