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那天阿强骑摩托车载着老婆阿娟回村上坟。
山路颠簸快到村口那棵老槐树时阿娟猛地回头总觉得后座沉甸甸的像多了个看不见的人。
“你看啥呢?”阿强拧着油门发动机轰轰响。
“没啥”阿娟转回来搂紧他的腰把脸贴在他汗津津的背上“就是觉得……后头好像有东西。
” “有个屁这荒山野岭的。
”阿强啐了一口加快了速度。
村子静得出奇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些老人。
上完坟烧完纸钱天已经擦黑。
阿强不想在村里过夜老屋好久没收拾没法住人再说明天一早还得回厂里打卡。
两口子给祖宗磕了头又骑上摩托车往回赶。
回程路上阿娟那种感觉更强烈了。
摩托车明显比来时吃力上坡时哼哼唧唧像是载了重物。
山风凉飕飕的直往她脖子里钻可她分明感觉背后有一小块地方贴着个东西温温的像是人的体温。
她不敢再回头只能死死抱着阿强。
“妈的今天这车咋了没劲儿。
”阿强嘟囔着拍了拍油箱。
到了他们在城边租的二楼小屋阿娟抢先一步进门飞快地按亮了屋里所有的灯。
阿强跟进来把钥匙往桌上一扔。
“你他妈撞鬼了?开这么多灯不要电费啊?”他说着就要去关。
“别关!”阿娟尖叫一声声音都在抖“阿强……我觉得有东西跟咱们回来了。
” 阿强一愣看着老婆煞白的脸心里也毛了一下但马上又硬气起来:“扯淡!自己吓自己肯定是上坟累着了。
”他走过去搂住阿娟手不老实往她衣服里摸“怕啥有老子在呢。
来洗个澡去去晦气今晚好好弄弄给你壮壮胆。
” 阿娟推开他没什么力气:“我没心思真的……我感觉它就在屋里。
” 阿强有点扫兴骂骂咧咧拿了衣服去冲凉。
卫生间门一关阿娟一个人待在亮得刺眼的房间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总觉得角落的阴影里有双眼睛在盯着她不是恶意也不是善意就是死死地盯着。
这一晚夫妻俩都没睡好。
阿强折腾了阿娟一次但两人都心不在焉。
夜里阿娟几次惊醒好像听见屋里有人轻轻走路的声音又像是窗户纸被风吹动。
阿强睡得沉呼噜震天响可有一次阿娟清晰感觉到身边的阿强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胸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继续打鼾。
第二天两人都顶着眼圈去厂里。
流水线上忙活一天累得骨头散架晚上回来那感觉还在。
阿娟甚至觉得那东西比昨天更“实在”了。
她晾在阳台的内裤明明夹得好好的却掉在了地上。
厨房的剩饭好像也被人动过一点。
“阿强你信我一次”晚上睡觉前阿娟带着哭腔“真的不对劲我浑身不得劲像是有个人老是贴着我后背站着。
” 阿强心里也打起鼓来。
他今天在车间里好几次觉得背后有人猛一回头只有忙碌的工友。
中午吃饭筷子莫名其妙掉地上两回。
他嘴上还硬:“行了行了明天我去买点柚子叶好好洗洗估计是坟地沾了脏东西。
” 可柚子叶水洗过了没什么用。
怪事变本加厉。
夜里他们会同时被一种声音惊醒。
开灯声音就消失。
关灯没多久又响起。
更邪门的是家里的温度。
明明关紧了门窗可总有一小片地方通常是墙角或者门后比其他地方阴冷很多。
阿娟试过拿个温度计过去指针真的会往下掉一点。
阿强终于怕了。
他偷偷给村里一个远房叔公打了电话吞吞吐吐说了情况。
叔公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说:“强仔你们清明上坟是不是踩了别人的坟头或者……烧纸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阿强使劲回想那天除了抱怨山路难走好像也没说啥。
就是给自家祖宗烧纸时旁边有座孤坟塌了半边长满了荒草看着怪可怜的。
阿娟心软顺手也给那坟前插了几根香烧了一把纸钱嘴里还念叨着:“隔壁的老人家也拿点钱用用吧。
” 叔公一听叹了口气:“怕是惹上‘跟脚鬼’了。
有些没人祭拜的孤魂碰上心善的得了点好处就想跟着回家讨口香火。
这东西不害命但缠人赶不走的话久了吸人阳气也够受的。
” “那咋办?”阿强急了。
“送走它。
得回村找到那座坟送它回去。
”叔公说“要快这东西待得越久越难送。
” 阿强请了假硬着头皮带着阿娟又回了村。
这次他们没骑摩托坐了最早一班客车。
一路上阿娟都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好像那个看不见的“乘客”也跟着上了车。
回到村里直接去找叔公。
叔公是个干瘦的老头眼神浑浊但透着一股劲儿。
他看了阿强和阿娟一眼特别是他们的印堂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他准备了一些香烛纸钱还有一碗清水一小捆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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