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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妆梳阴婚泪 当我试图揭发殡仪馆地下阴婚交易时 冰柜里本应永远沉默的新郎尸体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用腐烂的嘴唇低语:“他们答应给我一个妻子但没想到是你我的老朋友。

” --- 2012年的冬天长春的空气里像是掺了玻璃碴吸一口从喉咙直冻到肺叶。

殡仪馆的老旧暖气系统嗡鸣着拼尽全力也只能在走廊里留下一点若有似无的温乎气儿压不过那股子渗进砖缝的阴冷和永远飘散不散的消毒水与福尔马林混合的味儿。

夜班只有林晓梅一个人。

化妆间的白炽灯管接触不良忽明忽灭光线下躺着的那位因车祸去世的年轻女孩面容支离破碎。

晓梅习惯了手里的修复工具稳而轻一点点填补、缝合试图还给逝者最后的安宁与体面。

铅粉打着底遮盖青灰腮红扫上去模拟一点虚假的生机。

一切本该和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寂静重复直到天明。

直到她看见那滴泪痕。

极其细微的一道水迹从女孩的左眼角蜿蜒而下划过太阳穴没入鬓角的发丝。

已经干了留下一点极淡的痕迹。

晓梅的手指顿住了。

冰柜里出来的尸体怎么会有泪?她蹙眉凑近了看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是冷凝水?不像。

她下意识地抬头环顾这间她待了五年、熟悉得闭眼都能走完的化妆室第一次觉得那些阴影角落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正无声地窥伺。

鬼使神差她去了监控室。

值夜班的老张裹着军大衣打盹屏幕上分割着殡仪馆各个角落的静态画面。

她调出昨夜化妆间的录像快进。

大部分时间画面静止得令人窒息。

直到凌晨两点十七分雪花点般的屏幕里那具年轻女尸猛地坐了起来。

晓梅的呼吸停了。

监控是黑白的无声。

但那影像清晰得残酷:女孩的尸体以一种完全违反生理结构的僵硬姿势直挺挺地从停尸台上坐起。

断裂的脖颈勉强支撑着头颅她抬起扭曲的手臂手指梳理着散乱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缓慢机械透着一种让人头皮炸裂的诡异。

梳了很久然后她又缓缓躺了回去恢复原状。

晓梅猛地向后一退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惊醒了老张。

“咋了小林?” 她什么也没说脸色惨白地冲出了监控室。

那一夜之后殡仪馆在她眼里彻底变了模样。

走廊似乎变得更长阴影更浓。

馆长刘伯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脸看久了总觉得那笑容底下糊着另一张脸。

几个平时沉默寡言的老员工偶尔投向她的眼神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

她开始偷偷留意。

刘伯总是单独去的地下室那扇平时紧锁、说是堆放杂物的铁门。

深夜隐约传来的、被厚重墙壁过滤后的模糊人语。

还有某些被送来的年轻男女死者妆容总是格外精致甚至换了不合时宜的鲜艳寿衣然后很快被神秘“家属”匆匆领走不再举行告别仪式。

她摸到地下室那扇铁门边一股混合着劣质香烛、香水和某种甜腻到发臭的怪异气味从门缝里钻出来。

她听见里面压低的交谈声:“……刚走的大学生……新鲜……价钱……”另一个声音干涩地回应:“男方家要合坟时辰不能误……处理得干净点……” 阴婚。

这两个字像冰锥刺进晓梅的脑子。

她扶着冰冷墙壁胃里翻江倒海。

那些被精心打扮的尸体不是为安息而是被当成了商品配给另一个死人。

那晚梳头的女孩……她是不是也不甘心?那滴眼泪是绝望的控诉? 正义感和恐惧撕扯着她。

最后她躲进休息室旁边堆放清洁工具的小隔间反锁上门用颤抖的手摸出手机。

110三个数字按下去屏幕的光映着她惨白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按下拨打键—— 咔哒。

一声沉闷的滑轨滚动声近在咫尺清晰得可怕。

她浑身血液瞬间凉透猛地抬头。

小隔间角落里那个平时用来临时存放等待清理的废弃物的旧冰柜它的柜门正缓缓地、自行打开。

一股白茫茫的寒气如同有生命的触手汹涌而出瞬间裹住了她。

寒气刺骨。

在那片翻滚的白雾中一具高大的男性尸体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他的脸呈现出蜡质的、不自然的红润显然是过量防腐剂的“杰作”西装笔挺胸前甚至别着一朵可笑的红花。

但他的眼睛是浑浊的没有任何光彩。

他动作快得不像尸体一只青灰色、布满尸斑的手如同铁钳猛地攥住了晓梅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腕。

冰冷、僵硬的触感瞬间冻透了她的皮肤直刺骨髓。

晓梅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因极致恐惧而放大。

那具男尸缓缓转过头腐烂的嘴唇嚅动着一股混合着药剂和腐朽气息的冷风吹过她的脸颊。

一个低沉、嘶哑、完全不似人声的音节从他喉间艰难地挤出每一个字都带着来自地狱深处的寒意: “他们……答应给我……一个妻子……” 他的手攥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

“但没想到……是你……” 那空洞的双眼似乎“看”进了她的灵魂深处。

“我的……老朋友。

” 时间凝固了。

手机从晓梅彻底僵直的手指间滑落“啪”地一声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屏幕碎裂开来那未拨出的报警电话的光亮闪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将她拖入无边的黑暗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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