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年的深秋豫西平原已经浸透着彻骨的凉意。
10月17日这天天空是灰蒙蒙的铅色的云层低低地压在洛阳市关林镇的上空风卷着路边的枯叶在乡间小路上打着旋儿。
下午 4 点来钟夕阳的余晖勉强穿透云层给西边的天空抹上一层淡淡的橘黄却丝毫驱散不了田野间的萧瑟。
刘福村附近正西高速旁的那座铁路桥底下平日里少有人迹。
桥身斑驳爬满了青苔桥下是一片废弃的空地日积月累成了附近村民倾倒垃圾的地方形成了一个足有半人深的垃圾坑。
坑边散落着破旧衣物、塑料瓶还有些施工后遗留的废弃建材在风中散发着混杂着霉味和腐臭的气息。
此刻两个身影正蹲在垃圾坑边手里握着沉甸甸的铁钎和铁锤对着一堆废弃的水泥块敲敲打打。
这俩人是附近有名的拾荒者一个姓王一个姓李都是五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布满了裂口和老茧那是常年风吹日晒、与坚硬水泥打交道留下的印记。
俩人平日里就靠捡废弃水泥块为生。
盖房、架桥的工地上总会剩下些用不上的水泥构件这些水泥块里大多绑着钢筋钢筋可是硬通货一斤能卖不少钱。
他们的营生就是把这些没人要的水泥块扛回来用铁钎凿、用铁锤砸硬生生把外层的水泥敲碎取出里面的钢筋再扛到废品收购站换钱勉强糊口。
“老李你看这堆个头不小里面的钢筋指定少不了。
” 老王放下肩上的铁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眼里透着一丝兴奋。
他指了指垃圾坑中央那几块叠在一起的水泥块表面还沾着些泥土和杂草看起来是刚被人丢弃没多久。
老李点点头抄起铁锤掂量了一下:“可不是嘛这附近最近没听说有施工的估摸着是哪个工地拉来倒这儿的。
赶紧弄趁着天还没黑多砸出点钢筋晚上还能喝两盅。
” 俩人说着就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蹲下拿起家伙事儿开始忙活起来。
铁锤砸在水泥块上发出 “砰砰砰” 的沉闷声响在空旷的桥底下回荡震得俩人虎口发麻。
水泥碎屑四溅落在他们的衣服上、头发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白灰。
“这活儿真瓷实砸了半天连个钢筋的影子都没看着。
” 砸了十几分钟老王停下手里的活揉了揉发酸的胳膊有些不耐烦地抱怨。
他砸开的那块水泥断面平整里面空荡荡的别说钢筋了连点铁丝都没有。
老李也皱起了眉头手里的铁锤也慢了下来:“邪门了这水泥标号看着不低怎么连钢筋都不绑?怕不是豆腐渣工程吧偷工减料也太离谱了。
” 抱怨归抱怨俩人舍不得放弃这到手的 “买卖”歇了口气又接着砸。
铁锤落下的频率越来越快“砰砰” 声音越来越响。
可越砸俩人心里越觉得不对劲 ... 这水泥块听起来是空的敲上去的声音发闷不像实心的那么厚重。
“等等你听这声儿。
” 老李突然停下侧着耳朵凑近一块刚砸开一道裂缝的水泥块。
老王也赶紧凑过去屏住呼吸听了听。
确实里面传来的不是实心水泥的沉闷回响而是一种隐约的、空洞的声音还带着点说不出的诡异。
“这里面该不会有东西吧?” 老王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心里发毛。
老李咬了咬牙:“管它有啥砸开看看就知道了。
” 他抡起铁锤瞄准那道裂缝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 一声脆响水泥块应声裂开分成了两半。
就在裂开的瞬间俩人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期待变成了惊恐。
裂开的水泥块里面根本不是什么钢筋而是一团软软乎乎、颜色暗沉的东西。
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一看那东西的轮廓隐约像是人的肢体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比垃圾坑的腐臭还要刺鼻。
“我的妈呀!” 老王吓得手一哆嗦铁锤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进垃圾坑里。
老李也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手里的铁钎也拿捏不住了“咚” 地一声砸在石头上。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团东西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活了大半辈子俩人砸过无数水泥块什么样的钢筋、什么样的杂质都见过可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 水泥块里竟然藏着人! “快…… 快报警!” 反应过来之后老李的声音带着哭腔拉着老王就往桥外跑。
俩人魂飞魄散连掉在地上的工具都顾不上捡一路跌跌撞撞朝着最近的村子跑去那惊恐的呼喊声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
下午 4 点 40 分洛阳市公安局 110 指挥中心接到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同志!杀人了!铁路桥底下的水泥块里有人!” 老王的声音带着强烈的颤抖语无伦次地描述着现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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