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飞镖!那枚铜制镖身泛着冷硬寒光狼头纹路狰狞得仿佛要从金属上扑跃而出镖尖凝结着一点深褐——那是淬毒后干涸的痕迹像极了草原寒冬里冻硬的血痂。
神秘血迹!暗红的印记在土地庙斑驳的泥地上蜿蜒混杂着枯草碎屑凑近时还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不是陈年血渍的腐味而是带着鲜活生命残留的微咸。
模糊脚印!深陷在庙后湿润的土地里鞋印边缘被夜风拂得有些模糊但足尖朝前的方向清晰尺寸比寻常百姓的布鞋大了近两指步距宽得惊人显露出主人步伐的沉重与急促。
土地庙这三样发现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足以让人心头一紧如今凑在一起竟像一颗裹着惊雷的巨石狠狠砸进黎阳仓平静的水面。
不不是平静水面是深水——黎阳仓作为大隋粮储重地底下本就暗流涌动这颗“炸弹”一落瞬间炸得那些潜藏的漩涡尽数翻涌在仓廪署高层中掀起了滔天震动。
仓廪署的议事堂里烛火被穿堂风轻轻一吹忽明忽暗地跳动着。
徐世积、独孤凤、王临三人围坐在案前案上那枚狼头飞镖被一盏青瓷碟托着旁边摊开的勘察草图用炭笔细致勾勒出土地庙的布局:供桌、香炉、庙后草丛的血迹位置、脚印的走向甚至连供桌下一道新添的划痕都标得清清楚楚。
空气里没有半分声响只有烛芯偶尔“噼啪”爆燃的轻响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压得人胸口发闷。
徐世积的手指按在案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腹摩挲着草图边缘忽然猛地一拍桌子!青瓷碟里的飞镖微微一颤发出清脆的金属嗡鸣。
“宇文阀...竟然勾结突厥?!”他的声音不像平日那般沉稳尾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那种被自己人从背后捅刀的震怒“他们...他们怎么敢?!黎阳仓是天下粮仓护住这里就是护住中原百姓的活路!引狼入室祸乱中原这哪里是门阀争斗?此乃国贼!是断天下人活路的国贼!” 他说着目光扫过案上的飞镖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那铜制镖身烧化:“古语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宇文阀身为关陇望族血管里流的是中原的血竟比异族更狠!他们就不怕后世史书里永远刻着‘通敌叛国’四个字吗?” 独孤凤坐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自己腰间的佩剑穗子——那穗子是漠北产的羊毛编的当年她随父亲守边境时一个老牧民送的。
她的脸色比案上的白瓷碟还要青握着剑穗的手微微收紧穗子上的羊毛被攥得有些变形。
“狼头飞镖确是突厥王庭精锐‘狼卫’的标识。
”她的声音冷得像冬日的漠北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三年前我在雁门关戍守曾见过狼卫突袭商队当时死者身上留下的就是这种飞镖。
此镖淬有草原特有的‘狼毒’是用狼粪、毒蛇胆和冻土下的毒根熬制的见血封喉半个时辰内必亡连解方都只有狼卫首领才知晓。
”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王临脸上带着一丝确认的意味:“前几日突厥人袭扰西仓门时我曾派人查验过死者伤口毒质与这飞镖上的完全一致。
宇文阀与突厥勾结这飞镖就是铁证再无半分辩解的余地。
” 王临坐在两人对面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片——那是前几日西仓门防御部署的记录他当时还疑惑为什么突厥人偏偏挑在巡逻换班的间隙进攻而且精准避开了所有暗哨。
此刻听着两人的话那些零散的疑惑像被线串起来的珠子突然连成了一串完整的锁链勒得他心口发疼。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突厥人会突然大规模袭击黎阳仓?不是偶然是有人给他们报了信。
为什么他们对仓城防御如此了解?因为有人把防御图递到了突厥人手里。
为什么宇文阀的行动总是能抓住仓城最虚弱的时候?因为他们本就是同谋! 他猛地松开手纸片落在案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宇文成都...”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里满是寒意“他提供仓城的情报和内应突厥人出兵袭扰双方合力就是要把黎阳仓搅乱最好能烧了粮仓、杀了守仓的人让大隋的粮道断在咱们手里!他们这是要毁了整个中原的根基啊!” 他的目光突然转向案上的草图手指点在“庙后草丛血迹”的标记上:“那血迹和脚印...你们看庙后草丛的血迹颜色还没完全变黑边缘还有点湿润应是近日留下的最多不超过三天。
脚印虽然模糊但尺寸较大步距宽而且鞋印深处有不规则的凹陷说明主人步伐沉重很可能是带着伤或者身上扛了重物。
结合飞镖出现在土地庙——咱们之前推测这里是李三的接头地点那么很可能那个与李三接头的蒙面人在与劫匪首领刘彪联系时或者...在放置这枚飞镖传递信号时发生了意外!他可能受伤了所以才留下了血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