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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吠声越来越近佛堂内的空气绷得如弓弦般紧。

温鸩薇刚抓起药箱耳边听到“陈默”二字指尖忽然一颤瓷瓶与箱壁碰撞发出轻响。

那瞬间脑海中猝然闪过一张温婉的面容——荆钗布裙指尖带着草药的清香正是陈默的母亲林夏。

那年江南水患她还是流落街头的孤女染了恶疾奄奄一息是路过的林夏将她救回草庐。

林夏医术不高却日夜守在她床前用最便宜的艾草、最普通的粳米硬生生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姑娘行医者心要善手要稳万不可用医术害人。

”林夏教她辨识草药时眼底的柔光比江南的春水还暖可如今她药箱里装的却是淬毒的银针、迷魂的香粉。

“发什么呆?”司空墨染的冷喝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鸩薇猛地回神见众人已逼近密道入口贺兰夜汐正举着火折子等候火光照得她异域风情的眉眼格外锐利。

她慌忙收敛心神将药箱背在肩上可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凉——林夏当年为了救一个受伤的士兵耗尽心血病逝临终前还嘱咐她“若遇陈家儿郎多照拂一二”可她如今要对付的正是林夏用性命护着长大的儿子。

“玄镜司的人快到了!”陆疏影已窜至破窗边银镯中的细刃反射着月光“温鸩薇你走密道第三条岔路直接去太医院别误了时辰!” 温鸩薇点头应下跟着众人钻进密道。

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暗道长而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前面的钟离无音正用指尖摸索着石壁上的机关脚步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温鸩薇跟在后面脑海中却反复回放着林夏的模样以及陈默幼时跟在母亲身后的乖巧身影——那时他总唤她“温姐姐”递来刚摘的野果眼睛亮得像星星。

忽然密道前方传来一声轻响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钟离无音低声道:“到岔路口了各自行动。

”温鸩薇深吸一口气攥紧了药箱的提手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她知道一旦踏出这条密道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可林夏的叮嘱如鲠在喉让她第一次对自己的使命产生了动摇。

“记住东宫那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司空墨染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你心软不仅自己活不成还会连累所有人。

” 温鸩薇浑身一震猛地回过神。

她抬眼望向漆黑的岔路眼底的犹豫瞬间被冷硬取代——林夏的恩情她记在心底但她早已是身不由己的细作从踏上这条路的那天起就注定不能有软肋。

她咬了咬牙转身钻进第三条岔路脚步声逐渐远去只留下密道中若有若无的草药气息与潮湿的泥土味交织在一起。

而此刻密道之外陈默正带着玄镜司的暗卫循着鹿肉的腥膻气逼近善寂寺腰间的船锚纹银牌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他尚不知即将与他交锋的是母亲当年舍命救下的人。

太医院暗线 温鸩薇顺着密道岔路走出时已至长安皇城西北角的太医院后巷。

晨雾未散青砖地上凝着露水她拢了拢药箱换上一身淡绿色的医女服鬓边簪了支不起眼的木簪——那是与接应人约定的标记。

刚走到太医院正门便见一名身着藕荷色宫装的女子迎上来眉眼温婉腰间系着绣着“徐”字的香囊。

“温医女我已在此等候多时。

”女子声音轻柔正是宰相徐敬宗的独女徐清晏。

她虽是宰相千金却因性情娴静自愿入宫为太子妃的贴身侍女实则是父亲安插在东宫的眼线。

温鸩薇颔首跟着徐清晏穿过回廊:“徐相可有新的吩咐?” “父亲说‘醉魂香’需减半使用”徐清晏边走边低声道“玄镜司近日对东宫戒备极严陈默昨晚已带人搜查过太医院若太子妃昏迷过久恐引他生疑。

”她指尖划过廊下的花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另外父亲让我转告你拿到‘天枢秘卷’后需第一时间交给城西的胡商不必传回总坛。

” 温鸩薇心中一动——徐敬宗此举分明是想独占秘卷看来这群人背后的势力并非铁板一块。

她不动声色地应道:“知晓了。

太子妃此刻是否醒着?” “刚醒不久正在梳妆。

”徐清晏推开偏殿的门屋内熏着清雅的兰香太子妃正坐在镜前由侍女梳理长发。

徐清晏走上前笑着道:“殿下温医女来了今日特意为您带了安神的新药方。

” 太子妃抬眼目光落在温鸩薇身上温和颔首:“有劳温医女了。

” 温鸩薇走上前打开药箱取出早已备好的安神汤。

正当她要将“醉魂香”混入汤中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高声道:“玄镜司陈默大人求见太子妃说有要事禀报!” 徐清晏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温鸩薇。

温鸩薇握着药勺的手一顿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慌乱——陈默来得竟如此之快难道是废寺的线索指向了太医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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