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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泥浸染的战场尸骸堆积如山腥臭冲天。

楚山河拄着战斧粗重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新增的伤口带来火辣辣的痛楚。

沸腾的热血在厮杀停歇后渐渐冷却留下的是更加深沉刺骨的疲惫与一种…无所适从的空洞。

他的目光却死死钉在数十丈外。

钉在那袭与这片血腥地狱格格不入的青衫之上。

陈长生缓缓直起身完成了对那无名残骸的最后掩埋。

新堆的微小土包在这片广阔的尸山血海中渺小得可怜却又固执地存在着。

他依旧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看向楚山河。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似乎越过了无数尸骸投向了万毒泽深处那越发不祥的所在。

五彩毒瘴翻涌得更加剧烈仿佛有巨兽在其中搅动那冲天而起的邪恶阵法光柱颜色也变得更加深邃暗红令人望之心悸。

他…到底在看什么?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刚才…是在为那个素不相识的死者收殓? 无数疑问如同毒藤般缠绕着楚山河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

五年来的恨意、杀戮、孤独与方才那诡异安静到极致的送葬场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冲击着他本就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他想开口质问想嘶吼想问他苏瑶死时他是否也在附近想问他知道些什么… 但喉咙如同被铁锈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就在这时—— 咻!咻咻! 数道凌厉的遁光小心翼翼地从黑岩城方向飞来显然是后续赶来探查情况的修士小队。

他们远远看到这片尸山血海的战场无不骇然色变。

而当他们的目光掠过那独立于尸骸中、浑身浴血煞气冲天的楚山河以及更远处那诡异静立的青衫身影时… “那…那是…血斧修罗!” “还有一个人…那是谁?” “青衫…独自一人…站在那种地方…” 其中一名年轻修士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失声低呼:“等等!青衫…独自出现在战场…无视血腥…他…他难道就是那个…那个‘送葬人’?!” “送葬人?!”旁边几名同伴闻言也是瞬间脸色煞白如同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禁忌名号齐刷刷地倒抽一口冷气遁光都不稳地晃动了一下! 他们的惊呼声虽然压得极低但又如何逃得过楚山河的耳朵? 送葬人? 楚山河眉头猛地拧紧。

这是什么称呼?他从未听过。

那名最先开口的年轻修士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又或许是极度恐惧下的口不择言声音发颤地对着同伴急速低语目光却死死盯着陈长生的背影: “没错!肯定是他!传说里的那个‘送葬人’!你们没听说吗?最近都在传…说他不是普通人!他出现的地方必有死亡和大灾祸!” “对对!我也听说过!说他专挑天骄陨落之地出现行为诡异像是在…收集什么东西!” “还有人说…说他其实是冥殿的‘末日使者’是专门为动乱清扫障碍、收割灵魂的!” “更可怕的传言是…说他能预知死亡!他出现在谁附近谁就离死不远了!是不祥的象征!” “快看!血斧修罗也在!难道他…” “嘶——!快走!离他们远点!千万别被盯上!” 那些修士越说越怕看向陈长生背影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与厌恶仿佛在看什么瘟疫之源。

他们再也顾不得探查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仓惶地驾驭遁光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逃离了这片区域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

那些压低的、充满恐惧与排斥的议论如同冰冷的毒刺一字不落地钻入楚山河的耳中。

预知死亡? 末日使者? 不祥象征? 收割灵魂? 每一个字眼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荒谬! 无比的荒谬!! 楚山河的第一反应是怒极!这些蠢货!他们知道什么?!他们怎么敢如此污蔑…污蔑… 他的目光再次猛地投向那道青衫背影。

污蔑什么? 他和陈长生…很熟吗? 除了百草谷的同行琉璃净土的初见桃花谷的…送别。

他们之间其实并无深交。

他甚至不知道陈长生究竟是谁来自何处为何拥有那般深不可测的实力又为何总是出现在死亡的边缘… 一个被刻意遗忘的片段猛地闪过他的脑海—— 五年前琉璃净土外围战场。

苏瑶陨落之后…他似乎…也隐约感受到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的青衫身影掠过远方的气息?当时他只以为是悲痛过度产生的错觉… 还有刚才…那诡异藤蔓的突然湮灭掌心中多出的玉簪… 难道… 一个冰冷而荒谬的念头如同毒蛇般悄然噬咬上他的心脏。

难道那些谣言…并非完全空穴来风? 难道他…真的… “不…不可能!”楚山河猛地甩头试图驱散这令他心悸的念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胡说八道!都是胡说八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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