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口中的大舅母便是沈庭钰的娘亲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这样的尊贵身份出面保媒也能代表崔令窈并非无依无靠的孤女她身后是有国公府撑腰的。
若原主能听母亲的话择一个潜力股嫁过去以她国公府表小姐的身份小日子不会难过。
要是夫君有出息诰命尊荣未尝没有可能。
可惜她一门心思要撞沈庭钰这道南墙。
中媚骨散猝亡不说还误将她的灵魂吸纳进来。
导致她要面对这样一个可怜的母亲。
崔令窈心中难受根本说不出欺骗的话。
低着头沉默了没一会儿沈氏便再度出声。
她不忍逼女儿幽幽叹气道:“若没瞧见中意的就算了你年纪轻哪里懂识人方面若叫人哄骗了反倒不美。
” 心中思忖着还是得劳烦长嫂帮女儿物色一二。
长嫂乃世子妇执掌国公府中馈多年识人的眼光何其毒辣她来为女儿择婿也确实更叫人放心些。
崔令窈眉头蹙的死紧。
同沈氏见面才说上几句话。
她对自身处境就有了新的理解。
无父无兄寄居在外祖家已经及笄年方二八。
母亲病重急着在闭眼前看女儿找到一个好归宿。
这样的处境出嫁简直迫在眉睫。
大概正因为如此原主才会病急乱投医连媚药都敢给沈庭钰下。
现在她一了百了的死了换了崔令窈来面对这样的局面同样想不到避嫁的理由。
哪怕是为了安原主母亲的心似乎也不得不嫁。
由不得她说不。
除非她能在出嫁前完成任务脱离世界。
但显然是来不及的。
旁的细枝末节不算单单十月怀胎等谢晋白的孩子出生差不多就要一年。
而沈氏的身体只怕等不了一年。
这一晚崔令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不知该如何破当前局面。
有什么办法不嫁人… 或者说真要嫁人的话她能不能找到不谈情爱不用同床共枕的形式婚姻。
………… 誉王府。
圆月高悬满天繁星皎洁的月光铺洒在人间。
虫鸣声随着夏夜的风一块儿窗扇传了进来。
书房内灯火通明。
谢晋白一身常服窄袖交领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道羽林卫紧急呈上的卷宗徐徐展开。
下午才吩咐彻查裴姝窈的命令不过几个时辰功夫就已经有了结果。
裴姝窈十六年的生平历程被悉数查了个彻底。
此刻化作卷宗呈现在他眼前。
娇养在闺阁的千金实在没什么跌宕起伏的人生。
出生两年丧父。
此后十一年都在平洲由寡居的母亲一手拉拔长大。
期间母女俩受了裴家族人不少冷待。
顾忌沈氏出身国公府裴家人倒也不敢做的太过。
后来沈氏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担忧自己死后女儿被裴家误了终身坚持带着裴姝窈和自己的嫁妆回京。
三年前的隆冬腊月十三岁的裴姝窈住进国公府。
始终平静的男人面色骤然一凛眸底情绪激烈翻涌透着猩红的死气定定盯着卷宗上那行‘三年前隆冬腊月’的墨字上。
‘她’是三年前来到京城。
……会是巧合吗? 真的会有这么多巧合吗。
生机耗尽枯寂无望的心泉在隐隐颤动似乎要涌出源泉。
谢晋白喉结剧烈滚动了下狠狠闭了闭眸竭力平复心跳继续往下看。
而今裴姝窈十六岁。
在京城三年她便爱慕了她大表兄三年。
卷宗大半篇幅记载的都是她为了沈庭钰做的蠢事。
送荷包送糕点送补汤。
半路拦人假作站不稳想往沈庭钰怀里跌。
听闻沈衔钰喜琴抱着瑶琴深夜闯进他的书房欲要献艺。
被拒后破罐子破摔直接表明心意。
姿态摆的很低。
从未奢望过做正妻。
贵妾也不敢妄想。
一个良妾的名分她便知足。
羽林卫乃谢晋白亲卫手段神秘无孔不入加上沈庭钰为了避嫌当日书房外面守着好几个仆人这件事并不隐秘故而卷宗记录的很细节。
将裴姝窈那一夜上赶着做妾不说还‘欲宽衣自荐枕席’的种种举动记载的清清楚楚。
看的谢晋白眉心突突直跳。
强忍着一股恶气继续往下扫。
很快卷宗记载到了今日。
下午他遇见她那会儿她果然中了情毒。
是媚骨散。
那玩意竟是她自己准备的想下给沈庭钰被她自己误服了。
满篇的蠢事荒诞又离谱。
谢晋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毕竟他的窈窈看似性子软和好说话实则冷心冷肺一身傲骨小气的要命。
三年前他小心翼翼捧着一颗真心悉数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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